一局终了,元灯欢莫名的畅快,并不是她棋艺有多么的高超,而是江尧实在是个完美的棋手。
元灯欢的棋技实在只能算得上勉强,但是她好学听劝,且一点就通。
况且元灯欢原本就对棋道有些感兴趣。
江尧发现了她棋艺实在是与自己相差悬殊后,就变换了思路,开始边打边教。
两人一边对弈,一边教学,一个学的畅快,一个教的开心。元灯欢的学以致用,也让江尧的成就感得到了空前的满足。
二人对视一眼,眼中尽是意犹未尽,江尧直接吩咐道:“让人传膳吧,把奏折搬来关雎宫,再把朕书房里那本棋谱一起拿来。”
前半句话陈福海应的快,后半句则是让郑华采一刻也不敢耽误。
宸妃娘娘这才进宫多久,皇帝连批奏折都要在宸妃宫里了。
只是这二人却丝毫没觉得不对劲,反而觉得本就该是如此的和谐才对,
两人午膳后一直到傍晚还意犹未尽。
一连好几日,江尧就跟长在了关雎宫一样,除了天刚明去上朝,必要时见个大臣,其余的时间都呆在关雎宫教元灯欢下棋。
元灯欢自是乐的清闲,有皇帝在,元灯欢根本不必去慈宁宫待多久,毕竟皇帝一下朝元灯欢就得去伴驾。
而且江尧日日在这里,也不会有不长眼的妃子找上来。因为根本无需元灯欢的人出手,只要是来关雎宫的,无论是什么目的,统统被御前的人挡在了关雎宫的门外。
皇帝在关雎宫待的多,为了彰显自己对元灯欢的宠爱,也是为了让自己舒服,江尧私库里的东西流水一般的往元灯欢的宫里搬。
这边皇帝妃子开开心心下棋,那边后宫中已经掀翻了锅。
贤妃自不必说,凝露宫里的茶盏今日已经换了第三套了,若是挨骂会打喷嚏,元灯欢这两日就得得风寒了。
后宫里原本的那些妃子一个个确实心中都有些不忿,倒是新人都还好,觉得总是会轮到自己的,宸妃只是拿了个头筹。
甚至因为陛下对宸妃的好,更是摩拳擦掌了起来。就等着下一日皇帝的御驾就到了自己宫中。
蒋倚云和虞姣心中虽有些遗憾,但是也不急。
两人不约而同的想着,以她们二人的身世放在那里,皇帝不会真的晾着她们不管吧。
可是事实证明,江尧真的会。
一日两日过去了,半个月过去了,一个月过去了。
皇帝除了去处理政务,就是在关雎宫里。甚至连德妃于敏盼都已经有许多日子没见过皇帝了。
从前皇帝不进后宫,大家都没有也就不说什么。
如今皇帝既然愿意宠幸妃嫔了,这下一个一个的都坐不住了。
甚至前朝已经出现了些流言蜚语,说皇帝专宠宸妃。
劝谏江尧不要流连后宫的折子都已经出现了好几封。
紫宸殿中,江尧又笑又气的将一本言官的奏折砸在杨予书身上。
“这一个二个的,哪里是在劝谏朕不要流连后宫。是看不惯朕宠幸的人并非他们心中所想。”
虽说这事儿是在意料之中,但是江尧还是压不下心中的怒气。
这朝中需要敢说话的人,但是不需要打着为大成朝好的名义说着屁话的人。
杨予书知道皇帝的愤怒。
这段时间借着宸妃在后宫起的火,他在前朝也顺着藤摸到了不少事,有些甚至在他跟江尧的意料之外。
但是朝政归朝政,杨予书笑着捡起奏折,还是忍不住揶揄道:“这有些老东西确实该死,但是陛下,您这戏是不是做的有些太足了。这段时间,臣要见您找郑公公都没有用,得去找关雎宫的陈公公才行。”
江尧和杨予书两人是一起长大的,两人不仅仅是君臣,更是兄弟。
老侯爷走的早,杨予书是老来得子,自小便被选进宫当了太子伴读,当了不过两年,就成了天子伴读。
他没有兄弟姐妹,从小身边的同龄人就只有陛下。
两个人从不识字时就在一起,要说这世上还有谁能比杨予书更了解江尧的,杨予书敢拍着胸脯说没有。
他知道江尧同他一样,父亲早逝,但是他好歹有个母亲在,江尧是真真正正的孤零零一人,更别说还有个那么重的担子从小就要背着。
太后刚开始念着同江尧母妃手帕交情谊,对皇帝还是有几分真心的。
可是后来,人一旦手握权力久了,就不会想要被别人拿走。
那段日子江尧真的过的很苦,也只有杨予书看得到,为什么江尧现在的性格比起幼时好像变了一个人。
也正是因为杨予书对江尧的了解,才知道他对待那位宸妃,是有多么的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