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直接发,有区别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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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为了即将拍摄的广告,绘梨在健身房挥汗如雨。她刚在私教的指导下,做完几组罗马尼亚硬拉,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绘梨喘着气,瘫在一边喝了口水。
教练嘴里叼着根棒棒糖,把她吱哇乱叫的电话送过来,笑眯眯地问:“绘梨,男朋友来查岗吗?”
绘梨扫了一眼屏幕,窘了。她是怎么做到,看到一根大萝卜,都能想到男朋友的?
“不是。”
绘梨有点想挂断,但想着对方没她的钱,算她半个债主吧,不情不愿地接了起来。
“日安呀,迹部君。”
听筒里,小姑娘问候的声音,又甜又软,还带着点刻意压住的喘息声。
迹部景吾喉结动了动,滚出一声低哑的笑:“嗯……在干什么?”
这磁性的嗓音,像只小虫子一样钻进绘梨的耳朵,让她感觉微微发痒,绘梨把电话移了移,乖乖地回:“在健身。”
“嗯。”人家懒洋洋地应了一下,半天没说话。
绘梨猜不透这位城府巨深的先生打电话给她的目的,敌不动我不动,于是捡了个安全的话题,慢慢套话:“您在巴黎的工作,忙完了呀。”
此言一出,迹部先生在那边沉沉地笑了:“发给你的消息,你都看到了?”
绘梨背后一凉。不知是不是她想多了,她怎么感觉对方就是在明明白白地问她:“为什么不回!”
好尴尬呀,要怎么回呢。
绘梨灵机一动,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于是非常没有骨气地拍马屁:“您工作忙呢,怕打扰到您不是嘛。我认真看了好多遍才领会到您的意图。”
“哦?”他有些莫测高深,“……什么意图?”
自己拍的马屁,跪着也要拍下去,绘梨咬了咬牙:“就是……我很忙,别烦我。”
“小骗子。”低磁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
可能是因为谎言被拆穿,绘梨感觉自己的脸颊烫烫的,没说话。
迹部先生好像看穿了她此刻的窘迫,轻轻笑了声。
“既然这位小姐很会揣测,”那边略一停顿。
绘梨听见旁边教练揶揄的笑声,拎起水平往休息区走去。
“嗯?”
“不妨再猜一猜,”那人优哉游哉地提问,“在下现在致电,对小姐有什么企图?”
有……什么企图。
绘梨快步走着,没说话。
心脏跳得好快好快。
然后,她飘忽地陷入沙发里,像是百米冲刺到达终点,竟然还有点……腿软。
那个人,他也没说话。
透过话筒,跟他的呼吸一齐痒痒地钻入绘梨耳膜的,还有模糊的机场航班抵达广播。
“可能,”绘梨不自觉地弯了弯眼睛,语调轻快,“通知债务人,您有空收钱了?”
男人闷闷的笑声,通过电流传过来,挠得她两颊微热。绘梨深深地吸气,迹部先生似乎将电话移远了点,吩咐着什么。
片刻后,他慵懒地回她:“当你的债权人?也行。”
“那……”
“还债方式,”那人散漫地打断她,“本大爷说了算。”
绘梨小声:“不要太过分啊。”
“小姐,”那边却幽幽笑了,“资本家,吃人的。”
“资本家先生,”绘梨斜倚着沙发,嘟囔着,“狮子大开口,债务人可能会选择失信。”
不知哪里戳中债权人的笑点,那人又低低地笑出声,“债务人小姐,吃饭还债接受吗?”
“中午约了人。”
“晚上呢?”
“有人约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