绘梨酝酿了半天,终于有了点昏昏欲睡的感觉。迷迷糊糊中,手机响了一声。那点睡意直接被吓飞了。
绘梨披头散发地扑腾起来。
你最好有事。
她摸起手机看了眼,哦,是侑士喔!
[小乌龟]
他发来个可爱的小乌龟是什么意思!是让她做个缩头乌龟吗?
她正琢磨着,对方又发来一条——
[安心西路,小马甲可披。]
原来是说她的马甲像乌龟壳一样厚啊!
睡前看到的小乌龟,多少还是影响到她了。晚上绘梨竟梦到龟兔赛跑,那兔子成精了一样,只要小乌龟快追上它了,它就突然又行了,绘梨一直跑一直跑……
眼看着快到终点了,被母亲原静雯女士摇醒了= =
整晚都在跑马拉松的惨痛代价就是——
直到吃早饭,她还精神不济,恍惚得仿若来自异世的一抹游魂。
原女士见状给绘梨夹了个肉包子,态度亲切和蔼:“绘梨,阿徵代表学校参赛,你送他去东京吧。”
“啊?”绘梨顿时清醒不少,“我不去。”
她这才发现,今天餐桌上竟多了一个人。
柳徵小同学,她那在立海大附属中学念书的堂弟,安静如鸡地坐在她左手边,嘴里叼着包子,正斜眼看她→_→
←_←绘梨也斜回去。
两人眼神厮杀,火星四射时,原女士突然出声,灭她志气:“全家你最闲,你不去谁去?”
天气热,绘梨不爱出门,对上原静雯教授,不能硬拼,只能智取。
她笑眯眯地给太后也夹了个包子,撒娇道:“妈,脸就是模特的生命,你看太阳那么大……”
“噢,”原教授闻言点头,绘梨心中一喜,有门!
原女士淡淡放下筷子:“你也可以选择不要脸。”
绘梨:“……”
她愤愤地将筷子伸向自家太后的碗,飞快地把包子重新夹回来,重重咬了一大口。
她后悔了,哼>o<
柳徵那小子,从头至尾,咧着嘴,幸灾乐祸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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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等绘梨陪着柳徵挤新干线,冒着压成土豆饼的风险,到达东京体育馆,才发现她真的白挤了= =
这是个巨大的阴谋。
绘梨跟着柳徵走到正门口,大气儿没喘匀,就见立海大的校车,缓缓停在他们不远的地方。紧接着,背着网球拍,穿着黄色运动服的少年们依次下车。
走在最前面的男生,头顶骄阳,肩披着长袖外套,迎风招展。
绘梨眯起眼,揪着柳徵同款外套,冷哼:“说吧,为什么骗我?”
柳徵低头看着她,叹气:“姐,全家就剩你这一个硕果仅存的单身狗……“
绘梨大惊:“……你早恋了?”
柳徵结巴了一下:“还、还没恋……”
“那你管我?”
柳徵觉得自己好心遇上驴肝肺:“我最近遇到一颗水光溜滑的齐整大白菜,想搬回家,留给自己家的猪拱有错吗?”
“你骂谁是猪?”
绘梨被他气笑,特特摘下太阳镜,用那双雾蒙蒙的桃花眼斜着朝他们而来的青葱少年们。
“还要给我介绍一打未成年……”她暗自磨牙,“小白菜?”
“来了个成年的。”柳徵诚恳地保证,“真的,特别特别特别帅。自从他莅临指导,我们全队集体失恋。”
“你们那个茶叶蛋教练先生?”绘梨白他一样,背过身去,“虚假广告。”
“我教练队友,幸村先生。”柳徵戳戳她后背,她没动。
高大的少年又绕到她身前,结果被绘梨不悦地推到一旁:“走开,别挡我视线。”
柳徵让开一点,注意到路边低调的黑色轿车,下来一个男人。
那人身材高挑,长相俊美,气质清贵。
瘦,却不弱,穿着的简单修身白T恤,勾勒出精瘦的腰。随着他关门的动作,肩上随意搭着的黄外套晃动,露出一截手臂,覆着层薄薄的肌肉,却充满着力量感。
举手投足间,自带磁铁般,牢牢吸引住绘梨的眼睛。
简直像从精心制作的偶像剧走出来一样。
“你的幸村先生,长得有那个人美吗?”
她轻轻地问。
身旁已空无一人。
她的弟弟,还有离他们尚有段距离的其他小白菜,像突然卷过的飓风一样飚过去,一窝蜂地将那人团团围住,此起彼伏地,“幸村前辈。”
还真的有。
绘梨目瞪口呆:“……”
熊孩子们七嘴八舌,乱哄哄地。那人淡定地立在孩子们中间,静静地倾听,时不时点点头,清隽的脸上,薄唇浅浅地勾着,那双略显清冷的眸子,流淌着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