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姰感受到他的手,与他分离一刻,银丝牵扯,她抬眸望他:“你不听话,我可不要你了。”
“楚聿。”
楚聿一顿,顺从低头靠近她。
“乐安。”
喉中滚着的哼声,如一只呜咽的狼,他两只手环抱住她的腰。
谢姰捧着他的脸,拉近自己,视线不断逼近,他心跳声回响耳边,谢姰闭上眼,咬住他唇瓣。
“楚聿。”
“乖,听话。”
新婚第七日,是新人回门的时间,一大早将军府便开始忙碌,将军府的管家在折露的指挥下,将各种东西装车,又去安排路上的各种事情。
谢姰昨夜醉酒,今早起得迟了一些,等梳妆穿好衣服下楼,已快近午时,楚聿站在绣楼门前,痴痴等她。
他今日依旧穿着一身红,腰带一勒,蹀躞一带,站在门口,长身玉立,分外俊俏。
谢姰扫视着他,走过去将他腰上的荷囊摘下:“这个颜色不配这件衣服。”
楚聿低头,他嘴唇破了皮,露出几点深红,看上去颇为水润:“这是你亲手给我做的。”
谢姰将荷囊递给观朝:“是折露做的,我不会这些。”
楚聿委屈:“那我没有荷囊了,该怎么办?”
少了荷囊也没什么,谢姰想了想,让观朝从楼上取了一个鎏金仙鹤纹银香囊。
香囊小巧,佩在腰间,衬着红色正好。
谢姰满意:“这样好多了。”
楚聿拿起腰间香囊:“这是什么香?”
“是我自制的香,如何?”
楚聿看她:“好闻。”
谢姰失笑,拉住他的手,牵着他回家。
再不快走,就要赶不上吃午饭了。
谢环与平安候已经从江左回来,饭菜已经备好,谢姰两人到得刚好,净完手,谢环以玉著夹了一块排骨到她碗里:
“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母亲这次回江左,叫王大婶也跟着来了,你最喜欢她做的饭,让她跟你回去。”
“不用了母亲,我时常回家吃饭就好。”
“好,你时常回来,母亲也高兴。”谢环又舀了一碗汤放在她面前:“多喝些鸡汤,对身体好。”
“你表哥问你何时回去,他很是想念你。”
“叮”筷子碰碗的声音响起,谢姰侧眸看了眼楚聿,他只顾埋头吃饭,什么话都没说。
“表哥年纪大了,也是时候该娶亲了。”她神色不变,转过头继续吃饭。
谢环蹙眉,眼中不满地看了眼楚聿。
“是该娶亲了,明年你随我回江左,你帮他相看相看,还有咱家隔壁那个胖小子,也问我你何时回家。”
楚聿紧捏着玉著,谢姰拿过一旁的杯子漱口:“母亲,我已成婚。”
“母亲知道,母亲也希望你们和睦,只是这邻里亲戚的,母亲也只是替他们问一句。”谢环漱口,笑得很是温柔:“楚将军,应当不介意吧?”
楚聿放下玉碗,抬眸看谢环。
“介意。”
谢环一怔。
“乐安是我的妻子,无论是谁来问这些,都请谢夫人明白告知才是,若是他们纠缠,我怕一时没有轻重,伤了人,毁了谢家的邻里和睦。”
谢环失笑:“我差点忘了,将军是武人,是我的不是了。”
“才从家中回来,都忘了这是京城,也怪我,京中风气与我江左不同。”
“江左水乡,文气颇盛,一时见着将军如此武人,我倒是忘了规矩。”
“还望将军,莫要见怪。”
楚聿垂眸:“不敢。”
谢姰牵起楚聿:“母亲,我回去看看,一会再来和您说话。”
谢环看着二人相牵的手,笑容有些僵住:“好,去吧。”
谢姰牵着楚聿回自己的绣楼,折露与观朝在后跟着,停在绣楼外,谢姰带着他往上走,直到二楼,楚聿才将头搭在谢姰肩上。
“谢夫人,是不喜欢我吗?”
谢姰松开他的手,掀开珠帘看各处摆设:“这还不明显吗?”
“我从未得罪过谢夫人不是?”
谢姰回头,似笑非笑的看着楚聿:“你怕得罪我母亲,却不怕得罪于我?”
楚聿一愣:“乐安。”
谢姰背着手,一步步靠近他:“楚聿。”
“你昨日,派人跟踪我是吗?”
“想探听什么?”
“想知道什么?”
“不如,直接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