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想不了这么长远。
眼见着瞒不下去了,方修远索性承认:“好吧,将军是知道了,但这可不是我主动透露的!”他在心里是想帮嫂子的,但奈何将军他实在狡猾,几句话便把老底给套了出来,防不胜防。
若此事是徐昭的意思,怕是不好拒绝了……
白云落思索着,半响又看向方修远,直言道:“除了钱之外,还有别的好处吗?”
方修远瞠目结舌,有钱还不够,你们可是亲夫妻呀,不用这么见外吧!
但白云起就是要这样见外,亲夫妻也要明算账,况且徐昭既然知道了此事,便只能想办法把他一起拉下水了。
趁这之前,她当然要捞点好处。
回忆结束,方修远苦着个脸抱怨:“我怎么觉得我是被你们夫妻俩联手坑了啊!”
明明是他们夫妻俩的家事,自己不小心被卷了进去,弄得累死累活到处帮忙,到头来还险些被记恨。
徐昭轻咳一声,意思意思给了副官点奖励:“你想要的那把追月弓……”
他话还没说完呢,方修远立马高兴起来,假惺惺的奉承道:“将军太客气了,为您做事是属下的本分……”
“那不给了?”
“那不行。”
……
“小姐,走快点啦。”迟迟走在前方,一手拖着后脚跟踩前脚跟磨蹭走路的小姐,使尽了吃奶的力气才拖得这人又走了几步。
白云起苦着一张脸,丝毫没有方才捞好处的威风。
迟迟在一旁劝道:“既然是小姐已经暴露了,咱们就只能接受现实。何况奴婢觉得将军知道这事也没什么坏处,起码您不用再这样躲躲藏藏了,不是吗?”
她认为像徐将军那样温润如墨的君子是绝不会因为她家小姐私下开冰人馆就翻脸不认人的!就算不谈徐将军本身的品性,单单他对小姐的情谊,就足以让他对冰人馆爱屋及乌了。
小丫鬟非常乐观,脸上喜气洋洋的像是要过年。
白云起不忍叹气,她当然不是烦恼徐昭对冰人馆的态度和看法了。
和他合作互赢已成了板上钉钉的事。
她只是不太想回去面对那人而已。
莫名有种脚趾想要穿过透花鞋抠地的冲动。想起自己这段时日是如何在对方眼皮子下装大家闺秀、装贤妻良母……
其实装的也不太像,天天往外面跑……但凡换个多疑的夫君还不自己就买顶绿帽子戴上了。
不管她再怎么磨蹭,再怎么用绣花鞋丈量从冰人馆到将军府的距离,路终有走完的一日。
夕阳西下,巷口街尾依然热闹,透过面摊热气腾腾的水雾,白云起在将军府侧面看见一道挺直如松柏的背影。
随着水气蒸腾,心里竟莫名平静了下来。
女人身上的玲琅响脆声是她一个鲜明的特点,徐昭不用回头便能通过这声声脆响认出自己要等的那个人。
非要说,其他贵女小姐身上也有相似的玉环相击鸣脆声,可徐昭就是觉得自己家那位的不一样,轻缓时是她端庄,激烈时是她活泼。
他缓缓转头,隔着蒸汽水雾看清了她的脸,蓦然一笑。
“小姐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捂住胸口了啊,脸也烧红了,小姐?小姐!”
白云起干咳一声,在小丫鬟迟疑关心的眼神下重拾起自信,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那笑得跟朵花似的美人面前,踢了他一脚。
“?”
正在笑的徐将军都被踢傻了,笑意凝固在俊脸上。虽然不痛,但夫人为何要踢他呀?
白云起凶巴巴地赶人:“傻站在门口干什么,这么晚了还不回家!”
徐昭有些委屈:“我在等你啊……”
这段日子不都是这样过的吗?若是夫人回来晚了,他就会在侧门这里等。怎么偏偏今日挨了一脚?
莫不是方修远在她面前说了自己什么坏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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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躲回军营的方副官无端又打了个喷嚏。
白云起被美色冲击得脑子都不清楚了,连这点不成文的惯例都已忘却。她顾不上尴尬,直接上手连拉带拖地把人给弄回了将军府里。
可别再站在门口笑得跟花朵似了,没看到路过的姑娘夫人都在盯着你了吗?
有妇之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