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云起又捏了捏腰身,细却有肉,身上也有一把力气,整个人端的精神异常,竟是比在现代的原身还舒适点,也是奇怪。
在花丛中蹲了会,一双细腿隐隐有些发麻,白云起靠着墙站起身来想悄悄溜走,踩着轻薄绣花鞋的脚却突然一滑,整个人掉入了香气四溢的花丛中,未曾束起的乌发挂在枝丫上,忍不住吃痛出声:“啊呀!”
两丫鬟立即住嘴,发现了墙角的动静赶来,一人一边将白云起给扶起。
为首的大丫鬟惊讶道:“大小姐,您怎么在这?”
一旁的小丫鬟听她唤大小姐便忍不住偏头去看,正好与摔倒后回神的白云起对上了眼。
啊呀,大小姐可真是如弱柳扶风,美丽异常啊!
两丫鬟将大小姐给扶到了雅亭中,白云起靠在亭中的木制围栏乖乖让两丫鬟给自己摘掉头发上的落叶,整理衣角。
大丫鬟细声劝道:“大小姐,您风寒刚好,该在阁中休息才是。”
白云起斟酌着回答:“还好,在阁中呆久了也是头晕,出来闻到了花香便想过来散心。”
却不想现代人不适应这薄底不防滑的绣花鞋,猝不及防滑进花丛中,沾染了满身花香。
“原来如此,园中的雪域海棠虽未开,但茉莉花却正值花期,小姐若是喜欢,一会我便采些送去小姐房中。”
“嗯,甚好。”
白云起有一搭没一搭地和两个丫鬟说着话,从她们口中套出了点自己的身份。
这里是大启朝丞相府,她爹官至右相,在朝中颇有威望,自己便是丞相府的大小姐白云起,有一胞妹白云落,但妹妹从小体弱多病,不常出现在人前。
难怪她们一眼就能确定自己的身份。
大小姐白云起如是想道,一边还想打听小丫鬟口中的赐婚,却不料被一道清脆女声给打断了。
“小姐,您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新来的这位也是丫鬟打扮,但衣着首饰却比花园这两位好了不少,身份明显更高。
白云罗默不作声,看身旁的两丫鬟向这位见礼,心里默默揣测对方的身份。
“迟迟姐,大小姐方才摔倒了。”
迟迟听闻立马上前查看,并未在小姐身上发现有伤才松了口气,轻轻扶起白云起对两丫鬟道:“多谢二位,我先带大小姐回去了,小姐病体初愈,吹不得冷风。”
迟迟风风火火地搀扶白云落回到闺阁中才松了口气,在两丫鬟面前端庄稳重的模样一丢,语气紧张地哄起她来:“小姐,摔痛了没呀?痛痛飞,不痛不痛了哦~”
白云起杏眼里瞳孔一缩,看这位变脸似地用哄幼童的方式对自己,脑中一片空白。
迟迟看着自家小姐呆呆傻傻的样子并不意外,出去打湿了软帕轻轻擦拭小姐沾上泥土的手指,语气软软的、生怕惊扰到她:“小姐乖,一会我们玩九连环好不好?夫人昨个买了最新的款式,您一定喜欢。”
九连环不是稚儿喜欢玩的小玩意吗?
这位“迟迟”似乎是原身的贴身丫鬟,可为何用这一副哄的语气对已经十八九岁的她?
白云起眼中露出迟疑,疑惑唤道:“迟迟……”
少女的音色轻而软,似春日黄丽的叫声悦耳。
但迟迟却好似被烫到耳朵一样猛地抬头看向端坐在软凳上的自家小姐,脸上惊疑不定:“小姐?您……清醒了?”
这话说得白云起更懵了,什么叫清醒了?
“我怎么了?”
她话音刚落,迟迟便喜极而泣,眼里带着激动:“您终于醒了!”
话落迟迟便冲了出气,娇小的身影嗖地一下就不见了。
白云起傻坐在原地,抬起葱白细嫩的手指了指自己,莫名觉得自己似乎闯了大祸。
……
“我的儿,你终于醒了呜呜……”
白云起被一美妇人拥着,身上的锦衣险些被美妇的眼泪打湿,对面站着一位衣着简单、身形挺立的中年男人,也是面露激动地看着自己。
她很想问问自己是怎么搞成这样的。
回到半个时辰前,迟迟冲出去不久就带回来了这俩麻烦,没等白云起紧张等待问话,美妇人仅仅是盯着自己的眼睛看了眼就扑上来搂着自己哭到现在,她准备的策略完全没用上。
美妇又哭了会才止住,接过迟迟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泪花,语气犹带哽咽:“云落,你现在觉得怎么样?头昏不昏?”
白云起迟疑,云落?她不该是大小姐白云起吗?
怎么这位喊自己云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