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知道。”
“也是,她的能力,什么都逃不过她的眼睛。”荣卉芳说,“那她对你们俩的情况是赞成还是反对?”
“说不清楚,面上还是说得过去的,至于别的...难说。”
荣卉芳和夏仲虽然关系不错,常有往来,但始终不是那种无话不谈的闺蜜。
政商之间走得太近,难免惹来闲言碎语,许多官员都比较注意交往尺度。
夏仲更是如此,两家的往来仅限于日常生活和孩子教育方面,其余的,涉及事业方面,是能少说几句不多说一句。
“那明日的家宴,你和她女儿说了吗?”
“夏阿姨提过,被拒绝了。”
咖啡的香气弥漫在厨房,母子俩沉默一会儿。
荣卉芳问:“你什么时候发现她和夏仲的关系的?”
“和她差不多时间吧,怎么了?”
桓乐丞看着自己的母亲,她不讲话,眼神讳莫如深,他问:“你是以为我提前知道了她和夏阿姨的关系,才和她交往的?”
荣卉芳没说话,算是默认他的猜测。
桓乐丞笑了一下,把喝完的杯子放进水池,“妈,我认识她的时候,她是个草稿纸都舍不得乱用的穷学生,一百块怎么花都能写个计划清单,我跟她在一起,从没想过要从她身上得到什么实质好处,这一点你大可放心,不管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们的感情都是纯粹的。”
荣卉芳看着自己儿子,到底是年纪轻,相信纯粹爱情那一套,不过也恰是这份清澈的天真,才是这个年纪最珍贵的东西。
“妈妈相信你,既然如此,你们俩好好相处吧。至于明天的家宴,我这边算是请过了,夏仲那边会不会再叫她去,我就不管了。”荣卉芳笑着说,“不来,我能理解,来,我更欢迎,让我提前见见儿媳妇,准备个见面礼。”
桓乐丞笑着送她出门坐电梯,回到屋里,已经快十点钟了,卧室一点动静都没,他打开冰箱开始准备午饭。
时针指向十一点半,卧室的门终于打开,念棠睡眼惺忪,走路还有些不稳当,扶着门把手,头伸出来往厨房这边看。
桓乐丞转头看了她一眼,“快去洗漱,准备吃午饭。”
念棠十五分钟后出来,身上带着沐浴露清新的味道,头发简单扎在脑后。
她走进厨房,饭桌上已经摆好四菜一汤,其中皮皮虾引起她的注意,“你去买了海鲜?你还会做海鲜?”
“我妈送来的。”
桓乐丞回答时,念棠正喝水,差点呛出来,她捂着嘴巴轻咳几声,才问道:“阿姨来了?!”
她四处张望,以为桓乐丞的妈妈现在就在屋里。
“早就走了,送完海鲜就走了。”
“那你怎么不叫我?”
“叫你干什么?现在又不是非要见面,再说了,你还在睡觉,我把你叫醒见人也不合适。”桓乐丞手臂搭上桌面,“要不,你以我女朋友的身份和我一起去明晚的家宴?”
念棠拉开椅子坐下,“我已经拒绝了,你不是听到了么?”
“你拒绝的是夏阿姨,不是我。”
“那现在需要我再拒绝一次吗?”
桓乐丞闭嘴,给她夹了一块蟹肉,“尝尝,今早刚打捞上来的,很新鲜。”
念棠尝了一口,果然味道鲜美,“这是阿姨亲手做的?”
“我家厨房阿姨做的,”桓乐丞说,“我妈很少下厨的。”
一顿饭吃到接近一点钟,主要是蟹太好吃,念棠忍不住多吃几口,桓乐丞听她讲上午睡梦中那些稀奇古怪的梦境。
吃饱喝足,念棠被桓乐丞赶去客厅玩耍,再次被剥夺洗碗的机会。
念棠倚在沙发上,注意到架子上摆着的国际象棋,旁边还放着一本战略弈法,她拿过来开始研究,没看几页,桓乐丞收拾完厨房过来。
“怎么对国际象棋感兴趣了?”
“之前看了一部美剧,讲女生下国际象棋的故事,我觉得挺厉害的。”
桓乐丞坐到棋盘对面,摆好棋,“来一局?”
念棠托着腮研读书本,“你别欺负人了,我连新手都算不上。”
他伸手拿过书放到一边,“实战更重要,边练边学更直观。”
于是,两人伴随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在客厅开始下棋,桓乐丞很有耐心,每一枚棋、每一次移动,都能讲出很多理论和典故。
念棠认真听着,慢慢在脑海里勾勒出属于自己的记忆宫殿。
直到屋里光线变暗,两人才意识到已经五点多了,外面的雨还在下,绵绵细雨肉眼看不出来,但落在水坑里一览无余,砸出一个个水晕。
“晚饭吃什么?”桓乐丞问。
念棠一愣,她都快忘了自己现在是借助在桓乐丞家里,身上还穿着桓乐星的睡衣,想到这里,不免有些尴尬。
“我待会儿就回家了。”
桓乐丞收拾棋盘的手停下,望着她,“外面还在下雨。”
“没事,我打车回去。”
“打车应该也挺麻烦的吧,说不定订单太多了,要等很久。”
“那乘公交车也可以的。”
桓乐丞挠了挠眉心,“家里的菜还有很多,我一个人吃不完。”
念棠忍着笑回答:“那你叫你的那些朋友来吃。”
桓乐丞开始耍无赖,“我昨晚因为陪你聊天,都没睡觉,你不应该补偿我吗?”
没想到他那这件事出来说,还说得那么委屈,念棠问:“补偿?你想要什么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