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也不是来玩的,她是来找人干架的。
但是等了一个小时,大家也只是玩骰子,扑克牌,唱歌,有时还要过来跟苏曦互动两下。她累极了,本就是能量不高的一人,现在电量已是耗到最低。
她站起来,走出这栋楼,到一楼门口的台阶处坐下,透口气。
眼看时针指向11点,焦虑的心情更甚,腿没什么节奏的抖动着,转头看到一旁站着一个中年男人,正要点烟,苏曦出声道:“大哥,打扰一下,可以给我根烟吗?”
那人晃晃悠悠转过身子,使劲瞪了瞪眼,想看清楚谁在跟他说话。
喝的五迷三道的,他走进苏曦看到是个年轻漂亮的女生,立刻猥琐一笑:“小姑娘,你要烟,大哥必是给你。”
一根粗条短烟递到面前。
苏曦结果,道了声谢。
可没想到给烟这人根本没有打算离开的意思,还是站在原地,居高临下盯着坐在台阶上的她。
“要给你火机吗?”
“不要,我不会抽烟。”,苏曦摇摇头,右手拇指和食指捏在烟草那段,手指用力,这支烟下一秒被捏得四分五裂,烟草掉了一地。
“唉?不是?我这烟贵的很!你不抽拿着玩啊?”,大哥声音不小,一把抓住苏曦的手,红着眼质问道。
苏曦看了眼抓着自己手腕的那肥腻胖手,挣了挣,但那人力道太大,根本无法挣脱。
她叹了口气:“多少钱我转你。把手松开。”
中年男人像是听不见似的,依然我行我素,根本没有放过她的意思。他语气不善:“我差你这点钱啊?故意勾引我让我注意你,你们这些出来卖的!我抓一下你的手现在又在这立牌坊?你让我松开我就松开?”
苏曦眼里染上一抹同情。
实在不好意思了,大哥。正愁今天没有“发疯”对象呢,没想到就这么送上门了。
怒意不断上升着,起先是心里的焦虑和烦躁,在听完这些话后直接演变成了怒气。
苏曦没做等待:“你哪着眼睛看到我是出来卖的?”
“我不需要看!就你坐在这,不就是等我点你吗?”
苏曦从台阶上站起身子,瞬间比中年人高了不少,她俯视着这人。
“你可以把你狗眼挖了,不需要看的话就别浪费公共资源了。我瞅着你今年这岁数,半只脚踏入棺材里了吧?不珍惜生命赶快滚回家该干嘛干嘛,还有空在这狗眼看人低!”
“你这婊子,不知天高地厚!”,说完,怒气冲冲的中年男人抬手就要冲着苏曦的脸打过来。
苏曦眼看巴掌要落下,她猛地向后一撤,下一秒没带丝毫犹豫的,抬腿照着他裆部就是一脚。
趁着眼前的人疼得跪坐在地上嗷嗷大叫之时,苏曦拨通了报警电话。
“喂?警察叔叔,这里有人骚扰我。”
五分钟不到,两个民警站着跟苏曦了解完情况,又将那个瘫倒在台阶上的男人拖上警车。
一个民警又朝她这边折返回来:“您好,您也需要跟我回警局做一下笔录。”
苏曦点点头,上了警车,坐在副驾。
这个派车所车程只有三分钟,到了警局,苏曦对着一个女民警说了一遍事情经过。
女民警认真做完记录,抬起头安抚她的情绪:“你做得很好,遇到威胁就应及时报警,向我们寻求帮助。女孩子在外还是要保护好自己。”
说完,女民警递了杯热水给苏曦:“事情了解清楚了,你不和解的话,他将会拘留5天。”
“我不和解。”
“好的,一会儿会有人带他过来跟你道个歉。不过你还需要一个家属来接你,也是确保你的安全。”
家属,她这个点怎么给她那一家子人打电话。
若是他们知道了,这种事以后只会成为重伤她的把柄。
苏曦抿着唇,绞尽脑汁思考应该打给谁来接自己。
手机语音提示响起,她点开软件,是宋辞朝。
眉头轻轻皱了皱,她因为白天的事情就不想再麻烦他的。
正当犹豫之际,语音“咚——”一声挂断。
手指蜷缩握回掌心,心里一阵密麻麻针扎的刺痛感。
她是想接的。
想,却不该的矛盾感吞噬着她。
宋辞朝明明不是站在她对立面的,而是一次次出手帮助她,让她前所未有支持的具象化。
但是,不知怎么的,搞砸了。
苏曦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没好好说话。
好像又回到了孤立无援的时候。
坐在一艘漂泊的小船上,在汪洋大海里漫无目的,没有方向。
在这条时间线上,她还是这样。
一个人,只会是她的命。
从胃部开始泛起的酸涩涌到喉咙,带着淡淡的苦味。
她用力闭了闭眼,咽下不适。
“苏曦。”
熟悉的嗓音在身后唤着她的名字,随着一阵脚步声,带着气喘声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不接电话,你要急死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