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多年不见沈总的癖好也跟着变了?”楚亦澜嘲讽的声音响起,拍开沈应霖落在后腰的手,他迅速将衣服穿上,“这些伤疤不都是拜你所赐吗?”
他曾经想过要将后腰的那处红玫瑰与黑蛇的纹身去掉,因为这是沈应霖给予他的一种耻辱,可是沈应霖刺得太深太深了,除非连同后腰的一整块肉都挖掉,否则就算祛除也会留下很深的痕迹,反而更丑,更疼,更屈辱,所幸也就虽它去了,不看便是。
沈应霖头一次觉得柔和似水的声音也会化作最尖锐的利刃,狠狠地刺在他的心口,“所以,要把它们都去掉,你身上不该再有这些伤疤。”
总觉得只要把这些伤疤都祛除就能让楚亦澜忘却以前的伤害,或许是他太天真太可笑太愚蠢,但只要能有一点点希望,他也会去做。
“沈应霖,你真以为伤疤消除,以前种种就能跟着一起消失了吗?”楚亦澜眼角上挑,笑的凉薄,看到沈应霖这副内疚的模样楚亦澜就觉得像是鳄鱼在哭,“你也不必摆出一副内疚的样子,我不在乎,也不稀罕,伤疤丑陋如何,腿残行动不便又如何,活着本来就不容易,谁还会在这些虚晃的东西。”
沈应霖顿时觉得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无比沉重,他从背后将楚亦澜抱在怀里,额头靠在楚亦澜肩膀那道疤痕上,低声道了一句:“亦澜,真的很对不起。”
“别了吧。”楚亦澜冷冷一笑,毫不客气的打断他,他仰头看着晃动灯光,语气满是不在乎,“沈总一句对不起,对我们这些下等人来说是要折寿的,我还想多活几年。”
回去的路上相对无言,一下车楚亦澜就直奔房间,门一关,躺到床上,闭上酸涩的眼睛,整个人显得疲惫不堪,很想,很想,很想就这么睡过去,一觉不起,天荒地老。
人影自门缝底下晃了晃,沈应霖站在门口,背靠在对面的墙上,手中把玩着一把指尖刀。
以前烦闷的时候喜欢抽烟,喜欢把烟当做小玩具在指尖转来转去,后来因为楚亦澜身体不好他就把烟戒了,他就觉得手中空空荡荡不拿点东西不太习惯,所以手中转动的玩具就变成这把指尖刀,食指长短,锋利无比,吹发可断。
沈应霖撩起眼皮看了眼那扇紧闭着门,忍着一脚将门踹开的冲动,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好似穿过这扇门就能看到里面的人在做什么。
虽然楚亦澜对他还是这么冷漠反感,但他们已经领证,是合法夫妻,他成了名副其实的沈家家主夫人,再也没有办法从他身边逃开,也没人在敢动沈家夫人一丝一毫,楚亦澜在这片土地上当个螃蟹横着走都没问题。
沈应霖有些犯难,“想要博得他的欢心,这点小事怕是还不够,还得顺着他的心意来。”
可是楚亦澜最痛恨的人除了不知下落的苏赞和宴非昂之外,就是他了,总不能把自己一刀戳死去讨他的欢心吧,死了,他也看不见了呀。
算了,还是尽快将苏赞找出来提溜到楚亦澜面前谢罪吧,欠了楚亦澜的能还一点是一点吧。
想着,沈应霖心里有了其他盘算,边转动指尖刀边拿着手机拨号往办公室走去。
房间里,楚亦澜躺够了从床上爬起来,拿过庄头柜上的电脑打开特殊通讯装置。
屏幕上出现一个小型地图,地图上闪烁着许多绿色光电,而地图右上角显示着人数,人数下面是红色的‘0’说明潜藏在暗处的族人们都很安全,但凡有人受伤或者出现什么意外,绿色人数减少,红色人数就会增加,潜藏在族人身边的人就会第一时间赶过去救助。
“楚雁,是我!”楚亦澜还是觉得不能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沈应霖身上,他必须要有自己的势力,“帮我调查一个人,我需要他的全部资料,越快越好。”
“这个人身份特殊,调查起来怕是没那么容易。”楚雁应该是在做饭,通讯设备里传来油煎炸什么的声音,应该是在给他的孩子做饭。
“我们必须要了解晏家的一举一动,想要扳倒晏家这个人是关键,继续被动下去不是办法,只有将这些绊脚石彻底清理干净,我们才算真的安全。”
楚亦澜腰酸的厉害,他拿了个抱枕垫在腰后,“我会尽快养好身子,看看沈应霖这边有没有蕤雪号的线索,除了这件事外,我还需要你帮我做另外三件事,通讯里不方便说稍后我会重新撰写一个程序,我会把要你做的事告诉你,以后我们不打通讯,直接在小程序里以游戏的方式交流。”
这个特殊通讯装置虽然很隐蔽,但毕竟是沈应霖的东西,谁知道他有没有安装什么监听之类的?
以防万一,还是小心一点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