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一听选婿,沈知微就明白了萧景珩故意难为自己呢!
她到也不怕,正想看看这家伙有何高招呢?
“吾听闻长公主自幼随着咱们少帅学习六艺,骑御、箭术皆不输于男子!船下民女,你若真要证明自己是长公主,那好,军士给她把弓箭!看见没有,这悬杆上有靶子,你要射的中,那你便是长公主……
呵呵,要是做不到啊,就乖乖向咱们少帅递上拜帖,然后三跪九叩,低着头说自己错了,不该冒犯少帅的,咱们少帅心情好了,也能迎你上来见见世面呢!”
李影朗声说着这话,伴随着他再也压制不住的笑声,在江风里越演越烈。
“……这、这是难为人啊!江面风这么大!别说射箭了,就算是强弩都不一定射的中呢!”
“对!这分明就是难为长公主嘛,这个萧少帅和咱们公主是不是有什么矛盾啊!”
跟着沈知微的方承襄和赵铁胆也来到巨舰一边,听到船上李影的话语,两人纷纷开口为沈知微鸣起不平来。
这些议论声当然也传到萧景珩的耳里,他俯身看了下来,嘴角挂着傲然的笑意,指尖轻轻叩响剑柄。
那抹红色的身影依然那么明艳,猎猎风起卷起沈知微的红衣,宛如永不低头的凤凰一般,只要出现在那里,就能将他所有的目光吸引过去。
……呵!认输吧,你还有什么办法能上着船来?
为了你弟弟,你的家人,你的傲骨今日必然向我低头!
萧景珩心中默念,目光却一刻都没从沈知微身上离去。
“呵!拿弓来!”
但偏生所有人都不看好沈知微,以为沈知微会低头,选择那条更简单的道路上船去的时候。
沈知微开口了,声量不大,却偏生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一般敲响在所有人的心间。
……长公主是疯了吧!这么大的江风!
连拦住沈知微的两名玄甲军士都震惊的看向她。
只见沈知微嘴角浅笑,目光却锐利无比,她单手将自己的一缕长发挽了过来,然后朱唇轻启,在所有人震惊的目光里,将那缕长发咬断然后绑在箭矢的尾部!
抬弓,搭箭!
只听弓弦震颤间,箭矢搭着沈知微的长发宛如一枚拖着尾翼的流星,破空而去!
“啪!”
江风凌厉,连船只都被吹的吱呀乱晃之间!
那枚箭矢尽正中靶心,而后穿过靶心,依然余势不减,竟将挂在船杆令旗也一并射落!
“咻!”
又听一箭离弦,将那飘落的玄甲帅旗应声射中,飘摇坠入江中。
江风骤静,原本那些玄甲军士发出的低低笑意也荡然消失。
这般神乎其神的弓术……
李影站在甲板上,手里的令旗“啪”的掉在船边上,他机械性的看向自家少帅,发现萧景珩也目不转睛的看向沈知微。
跟着过来的赵铁胆、方承襄的嘴此时斗能塞下一个鸡蛋了!
如不是坠入江面的旗帜还飘荡在水面上,谁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沈知微缓缓放下长弓。
抬手将散落的鬓发别至耳后,这个简单的动作却让两名拦路的玄甲士兵不自觉的退后半步,夕阳为她镀上了一层金边,被江风卷起的披风如展翅的凤凰。
沈知微昂首望向萧景珩,眸中的锋芒比箭镞更利,她没有说话,可那傲然姿态,仿佛在说——
生死都不能让我低头,何况是你?
——
“少帅?少帅!这……这该如何是好啊……”
李影看着自家少帅看痴了的眼睛,慌忙用手在萧景珩面前摆了两下,方才将萧景珩的魂给拉回来。
萧景珩静默无语看向李影,眼里全是对沈知微的欣赏之意。
这一刻就宛如那时在两人对峙的宫殿上一般,沈知微那双眸子,无论何时都能抓紧他的心!
“继续!”
萧景珩顿了顿,思衬片刻,他还是不打算放过沈知微,可一旁的李影苦着脸,这个射箭已然是他想出最能刁难沈知微的办法了!
这……这还要怎么为难长公主啊!
“先给长公主说,让她在船下等咱们三个时辰,我再想想办法?”
李影只能想出这个缓兵之计了!
“嗯!”
萧景珩点点头,同意了这句话语,然后又转头回去看向船梯上的沈知微,目不转睛。
……这位爷,合着你为难你心上人,干嘛把幸苦的工作全甩给我啊!
李影心中叫苦不迭,但也只能叫传令兵下去给沈知微回话去了。
就在那传令兵下去没多少时间之后,突然传令兵又急急忙忙的跑了回来,擦着汗回来汇报道。
“长公主……呼……长公主,她、她……”
“不是让她等上三个时辰么?怎么她想走?”
萧景珩皱起眉头,按他对沈知微的掌握,沈知微断不是会抛下沈昭临的人啊!
“不是!不是,少帅,长公主……她、她说给你一炷香的时间,你再不叫人马让开,三天后迎春宴上,蕃族王子带了礼物过来拜会我朝,长公主觉得她应当也去迎接……迎接……”
那传令兵的话语越来越弱,因为他能明显的看到萧景珩眼里的火越来越强!
“什么?她敢!快叫那些军士让开,把她给我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