穷孩子但不能穷教育,凌霄阁最近花销有点大,至于什么原因,他再清楚不过,聂鹏海占了他的洞府,住了进去之后说是陋室,要了一些银两去修缮,这是一些银两吗?简直抢劫,罢了,之前他老是外出,在宗门没用多少钱,反而赚了不少钱回来。
这几日因为戒律堂新规下,宗门弟子噤若寒蝉,连带着对萧烬的议论也少了许多。这钱他同意签字了。
宗门事务繁忙,萧烬也重新进了学堂,其他课后作业也安排的稳稳当当,便将萧烬托付给徐琬莠,让她带着学习药草知识。他这位小师妹还是挺厉害的,药修知识不输于他,也深得刁师叔喜欢,刁师叔这个人嘛,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萧烬学会弹琴后,进步神速,时常听见师叔夸赞他几句,真是活久见。
“你看着花,花瓣可镇痛,但花蕊有毒,”徐琬莠捏着一株灵草,对萧烬和柳莺讲解,“使用时需……柳师侄,你在做什么?”
柳莺不知何时已凑到萧烬身侧,纤纤玉指不经意地搭上他的手腕:“萧师弟,你脉象好特别呀……”
萧烬猛地抽回手,眼神冷厉。
徐琬莠挑眉,一把将萧烬拉到身后:“柳师侄,若要学把脉,不如先拿聂师兄练手?”
柳莺娇笑:“师姑说笑了,聂师叔凶得很,我可不敢。”
不敢?徐琬莠怒目,在凌霄阁,她可是耳目通天,哪里发什么事有她不知道的?和自己的师尊不清不楚,还敢觊觎云师兄,这回又把魔爪伸到萧烬这儿来?
萧烬面无表情地转身去整理药柜,柳莺却又跟了过去,指尖轻轻划过他的后背:“萧师弟,我听说你是清河村魔修的后裔,魔修的后裔都是怎么认出来的,是不是有什么特别的记号?”
“啪!”
萧烬反手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柳莺吃痛,却仍笑得妩媚:“哎呀,师弟好凶呀……”
徐琬莠冷声打断:“柳莺,今日的功课做完了吗?”这女人真是没完没了!!!白天有人通报,在学堂里柳莺故意要坐在萧烬后方,在课堂骚扰他不说,还举止不当,聂师兄竟然不管,在膳堂也想与萧烬一同入座,要不是她及时出现,怕不是要被她吃了。可恶,此女人心思昭然若揭,聂师兄到底为什么留她在身边,就凭她长得好看?身材也挺好的?想到这儿,徐琬莠有些没底气打,但很快振作起来。
柳莺撇撇嘴,懒洋洋的应了一声,施了礼数:“没呢,我这就去。”很快地悻悻离开。
“萧师侄,她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回头我和云师兄好好说道这事。”
“不必,我不想让师尊担心。”闻言,萧烬立马阻止,好半晌才松开手,掌心已被自己的指甲掐出血痕。
深夜,竹烟斋的烛火仍亮着。
萧烬伏在案前,认真誊写着今日的药草笔记。云清岚坐在他对面,手中朱笔轻点,批改着他的功课。
“这里错了。”云清岚指着其中一行,“川穹性温,而非寒,与冰心草不可同用。”
萧烬点头,提笔改正。
烛光映在云清岚的侧脸上,勾勒出柔和的轮廓。萧烬盯着看了许久,忽然轻声道:“师尊……”
“嗯?”
“若我……将来真的成了救世主,您会高兴吗?”这几日,谣言纷纷,他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打破他命中注定的命格,可师尊曾差点用他的仙骨来换他,他不想让师尊失望。
云清岚笔尖一顿,抬眸看他。他这是想起他们第一次见面时说过的约定?少年黑色的眸子在烛光下显得格外清澈,却又藏着深不见底的暗涌。
“萧烬,”云清岚放下笔,轻声道,“我不需要你当救世主。”是啊,也不用非要当什么救世主,救世主多累啊,心向善,不入魔,就好。
萧烬怔住。
“我只希望你……”云清岚伸手,轻轻拂去他肩头并不存在的灰尘,“能平安喜乐,做自己想做的事。”
萧烬喉咙动了动,忽然抓住云清岚的手腕:“那师尊呢?师尊想做什么?”
云清岚微怔,随即轻笑:“我啊……”他望向窗外的月色,“我想开一间医馆,治病救人,闲暇时……”他顿了顿,“弹弹琴。”
萧烬:“……”
云清岚无奈:“好吧,弹琴除外。”
萧烬唇角微勾,忽然倾身向前,额头轻轻抵在云清岚肩上:“那,我陪师尊开医馆。”
云清岚失笑,揉了揉他的发顶:“好。”
烛火摇曳,映出两人交叠的身影。
竹叶沙沙,一个身影蓦然离开。
炎日酷暑,不知不觉一个季节就过去,竟有如此闲暇时日的一天,云清岚躺在竹椅上,扇着折扇,他真的希望有个空调,冰凉冰凉的,竹烟斋算是个好地方,比起其他山峰,植被多,就是闷热的很。
“大师兄,有冰魄城的信件。”负责传信的师弟递上了信件,“还是加急的。”
“?”好端端的,怎么会?当他看到信件上的纹章时,拆开之后看了里面的内容,此时非同小可,师尊闭关养伤,他作为凌霄阁的代理掌门,定要出面解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