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夜城。
酒吧。
小县城的酒吧,在某种意义上,算是“法外之地”,就像一块藏污纳垢的墙角——滋生罪恶与污秽最好的温床。
时夏躺在一个包间的沙发里,全身瘫软,桌面上杂乱的堆着一瓶又一瓶开盖的酒,有的已经喝完了,有的剩下不少,顺着桌子一滴一滴流下,滴在软垫子上,晕染出一块又一块的印记。
旁边的包间,红绿色霓虹灯交织着,映在一群人陶醉的脸上,有人瘫软在包间的沙发上,有人举起话筒,在MV屏幕前“群魔乱舞”,疯狂地甩着头。
几个衣着暴露,妆容夸张的女人,如同被抽干了气,瘫软在沙发上几个光着膀子男人的怀里。只有玻璃桌角落散落的白粉,还有杂乱堆在桌上的酒瓶,零食,香烟中夹杂着的五颜六色的,印有各种图案的药片,说明了一切。
违禁药品。
一个男人上完厕所,摇摇晃晃地走着,推开一个包间的门。
很安静,安静得甚至让他感觉有一丝诡异。
过了一会儿,他似乎反应过来自己走错了,正想离开,倒在沙发上的时夏突然发出一声很低的呻吟。
有人?!
男人慢慢靠近,时夏丝毫没有觉察到危险的降临。
她已经喝了不少,没有一点力气头脑也不太清醒,只能痛苦的蜷缩在沙发的一角。
男人借着MV发出的光亮,看清了时夏的脸。
虽然化了妆,但能看得出底子不错,是个美人儿。
年龄大约在十六七岁,也许更大。
总之这打扮,这妆,实在不像个老老实实读书的学生妹。
男人嘿嘿一笑,露出满口恶心的黄牙。
他抱起时夏瘫软的身体,观察了一下。
果然没什么知觉了。
他锁上了包间的门,把时夏如同扔沙袋一般扔在了沙发上,那只短粗丑陋的手,罪恶地探向时夏敞开的衣襟!
男人正准备图谋不轨,被外面传来的一阵骚动打断。
“不许动!警察!”
男人无声地骂了一句,正准备被抓前“快活”一阵,门被狠狠地撞开,男人还没反应过来,被全副武装的警察按倒在地上,上了手铐。
公安局。
警察抓了几个piao娼吸du的小马仔,正准备一一审问。
时夏被安置在公安局的一间房屋的长椅上,根据几个小马仔的交代,他们都说不认识长椅上这个女人,至于那个男人,也只是说自己进错了房间,看那个女人长得漂亮,一时起了歹念。正想“快活”的时候,被前来扫黄的警察打断了。
由于时夏喝了很多酒,完全不清醒,根本问不出什么来。
警察也不能拿对待犯罪嫌疑人那套,搜她的身。
这下子麻烦了,也不能确定她身份,也联系不到她的家人。
正当警察一筹莫展之时,酒吧老板战战兢兢地前来提供了线索。
他交来了一部手机——也许是时夏不小心落下的物件儿。
因为卡在沙发的夹缝里,很难发现,清洁工也是打扫的时候才偶然发现的。
老板心虚地搓了搓手,露出一个谄媚的笑来。
“警察同志,我发誓,我不知道他们在干这些事情!我可是守法好公民!”
无人搭理。
时夏的手机没有设密码,很容易就打开了。
警员们分成两拨,一部分看管在酒吧里抓的那些“小鱼小虾”,剩下的警员则围在一起,七手八脚地翻看着时夏手机的通讯录,看能不能找到她家长的联系电话。
一个女警守在时夏的身旁,将一件厚外套盖在时夏的身上,满脸的心疼。
警察们效率很快,没多久,时夏的身份便已经确定。
尽管他们并不明白,一个高中生为何在深夜一个人出现在混乱的酒吧中,还喝醉了,幸好他们来得及时……
警察们一想起时夏可能会遭遇的事情,不免感到心惊肉跳。
警察们试图联系她的监护人(也就是时恋),却发现时恋电话一直关机,打了好几次都打不通。
唉,家长也不知道怎么管的孩子,出了这么危险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丁点反应?
若换成别的家长,自家孩子深夜未归,早就火急火燎来报警了。
可真是“心大”啊!
警察们翻看着时夏的通讯录,又试着拨出一个电话。
躺在宿舍床上的江荷,望着下面空荡荡的床铺,眸中隐约露出担忧之色。
时夏今晚又不在。
眼皮狂跳,总感觉今天晚上会发生什么不好的事。
怕啥来啥,突如其来的电话声,吓得她浑身剧烈一抖!
江荷慌张地四处望了望,见舍友们都没睡着,才终于缓下一口气来,但心中还是不免紧张,颤颤巍巍地接通了电话。
没听多久,脸色便瞬间黑了下来。
江荷“腾”地坐了起来,简单地换了衣服,鞋子,抓起手机和钱包,急急忙忙地跑下了宿舍楼。
好在她跟宿管阿姨关系好,特殊情况,应该会给她开出去的假条。
宿管阿姨皱着眉听着江荷的描述,有些摸不着头脑。江荷显然十分着急,一段话说得颠三倒四的,好在宿管阿姨理解能力好,从只言片语中,勉强听懂了她要表达什么意思,也吓得浑身一软,哆哆嗦嗦地给她开了张假条,并再三嘱咐她路上小心。
江荷站在红绿灯路口前,十分着急地左望右望,终于打到了车,表示自己很着急后,司机师傅也十分配合。
硬是把路程时间压缩至七分钟。
江荷塞给司机二十块现金,在司机疑惑不解的目光中,急匆匆解释一句。
“不用找了。”
大步跑进警局,说明来意后,几个警察面露惊讶之色,忙让江荷先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江荷喘了几口粗气,缓过来后,轻轻捧起时夏的身体,将她的头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