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许愿在食堂排队时无意中听到前面女生的对话。

“你们看到虞景之和顾令仪了吗？最近走得超近。”

“顾令仪？她不是初中毕业后转学了吗？”

“上周转回来了，听说她和虞景之是发小，从小一起长大的。”

许愿的餐盘差点脱手。

发小？从小一起长大？虞景之从未提起过这个人。

她机械地打完饭，却发现自己毫无食欲。

放学后，许愿鬼使神差地来到了篮球场。训练已经结束，场地空无一人。她坐在看台上，望着虞景之平时更衣的长椅发呆。夕阳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孤单地投在水泥地上。

“许愿？”

一个陌生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许愿转身，看见一个个子娇小的女生站在那里——正是昨天给虞景之擦汗的那个人。

她有着可爱的娃娃脸和及肩的栗色卷发，眼睛大而明亮。

“我是顾令仪。”女生主动自我介绍，声音甜美，“虞景之的发小。”

许愿僵硬地点点头，不知该如何回应。近距离看，顾令仪比想象中还要可爱，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花香。

“我知道你是谁。”顾令仪坐到许愿旁边，出人意料地直白，“虞景之经常提起你。”

许愿的心跳漏了一拍。

“最近吗？”她忍不住问。

顾令仪摇摇头：“以前。这半个月她几乎不说话了，像变了个人。”

她顿了顿，“直到昨天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许愿的手指绞在一起，虞景之把她们的事告诉了这个女生？她们已经亲密到可以分享这种秘密了吗？

“我不是来指责你的。”顾令仪轻声说，“只是...景之真的很痛苦。我认识她十几年，从没见过她这样。”

这句话像刀子一样扎进许愿心里。她想起虞景之在樱花树下黯淡的眼神，想起她转身离去的孤独背影。

是自己造成了这一切。

“我们...这样是不对的。”许愿艰难地说，“社会不会接受，家人也会失望的。”

“所以你是因为害怕别人的眼光才拒绝她？”顾令仪一针见血地问。

许愿沉默了。

是的，她害怕。害怕异样的目光，害怕家人的失望，害怕被贴上“不正常”的标签。

但更害怕的是，自己真的如日记中所写，无可救药地爱上了一个女孩。

顾令仪叹了口气：“你知道吗？初中时我也喜欢过一个女生。”

这个突如其来的坦白让许愿猛地抬头。

“安心，不是景之。”说完这句话以后，许愿感觉到顾令仪有些情绪低落。

“但她只把我当朋友。”顾令仪笑了笑，眼神遥远，“所以我转学了，想着时间和距离能帮我忘记她。可是回来后才知道...”

许愿有些不好的预感，她听到对方语气中深深的后悔。

她沉默了片刻，转而看向许愿，“景之她眼里全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