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医生,关一下灯。”
关灯做什么?
尽管他感到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蛋糕上面的蜡烛被点燃,暖黄色的烛光复又将客厅照亮。
“严医生,来吹蜡烛吧。”
严荆川过来坐下,虽然不解为什么刚点燃了蜡烛又要吹灭,但也倾身做了这件事,
“诶,等一下。”嘴唇正要动,凌洛将他拦住了,
“严医生,你要先许愿啊,许了愿再吹蜡烛。”
“许愿?”严荆川不明白。
“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自己的愿望,再一口气把蜡烛吹灭,”解释完凌洛笑道,“严医生,你是现代人吗?”
“哦,好。”他闭上眼。
说一句做一下的样子莫名很乖是怎么回事?
凌洛唇角勾起,看着对方英俊的侧颜——他闭着眼,眉骨到鼻梁的弧线尤其赏心悦目,火烛摇曳的光像给他密长的睫毛镀了一层金。
默了阵子,严荆川睁开眼,然后一口气将蜡烛吹灭掉。
“严医生,我不会是第一个给你过生日的人吧?”
“嗯。”
“真是第一次啊?”凌洛吃惊的表情不是演的。
严荆川垂下眸,视线从她讶异的脸上移开。
第一次心跳加快,第一次亲密接触,遇见她后什么不是第一次?把他的情绪折腾得七上八下,偏偏这个人光会演没有心。
“干杯!”
正出神,凌洛拿自己的杯子碰了下他的杯壁,然后一口将剩下的红酒喝得见了底,
见凌洛仰着头,露出白皙的脖颈,颈部延伸到锁骨的肌肉随着吞咽动作明显收缩,他扯开目光,感到万分口渴,将杯子里小半杯酒都喝下了。
“严医生酒量不错?”凌洛见他一口闷了,心想原来严医生并不是她以为的那种滴酒不沾的人,又将两人空了的酒杯倒满。
听她说话,严荆川却感觉头越来越晕了,实际上他从来没喝过酒,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一口气将杯中红酒喝光导致血液里酒精浓度过高,中枢神经短路,
伸手去拿装蛋糕的盘子,拿了半天也没拿起来,眼前全是重影,手指像泡了水的饼干一样软。
他闭眼稳了下神,试图让晕眩的头脑恢复清明,抬眸看见凌洛舔着叉子上的奶油,白腻的奶油明晃晃的粘在唇角,
不知道为什么,呼吸急促起来,酒精似乎降低了他的判断力和意志力,他现在的状态跟在KTV被下药那天也差不了多少了。
不知道对方此刻状态的凌洛小口吃着盘子里的奶油蛋糕,目光变得深远,她说:
“严医生,我们做朋友吧。”
实际上,做朋友是她最大的诚意了。
在凌洛的认知里,做恋人可能会面临矛盾、出轨、分手等等意外,做朋友就是一辈子,她的一辈子,毕竟她只能活到三十五岁。
她对恋爱关系极不负责,却很珍惜她的朋友,倘若她和严医生成为朋友,她会恪守应有的距离,为了保护他们永恒的友情绝不会跨越界线。
这个问题却教严荆川沉默了,
他和方阑是朋友,和孙柏山也算是朋友,
他想和凌洛做朋友吗?
他见她姿势随意地坐在沙发上,一条腿搭在另一条腿上,裤腿上拉,露出小腿细长的跟腱,那一片雪白曾经被他捏在手里反复摩挲,
他们怎么可能做得了朋友?
凌洛本性恶劣,甚至他也知道她有时候根本是在骗他,像玩弄她那些前任一样玩弄他的感情,却还是偏偏对这样一个人无法抗拒。
如果清醒地保持距离会让他痛苦,那就让她继续骗他吧,他自暴自弃地想。
酒精似乎让他的大脑坏掉了,脑子里都是些奇怪的想法。
良久没有开口,凌洛以为他这样算是默认,却忽然听他冷沉的声音说:“我不想。”
“哦?”凌洛搭在膝盖上的腿轻轻摆了摆,桃花眼弯起一道勾人的弧度,挑逗说:“严医生不想跟我做朋友?那想做什么?”
尾音落下,严荆川忽然翻身过来,手撑在凌洛身后的沙发靠背上,荷尔蒙的气息瞬间将她包裹,
想要圈住,占有……
凌洛被他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动作震惊到了,他肩膀宽阔,倾身就能将她整个笼住,凌洛咽了口唾沫,视线不自在地闪烁,想躲,严荆川却伏在她耳边说:
“是你引诱的我,你说我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