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南浔看向萧引弛,两个人目光一触即分,“账册每页旁边有盖的指印,应该是孙县丞亲自盖的,以指印为开头和结尾去查看,真的账本就浮出水面了。”
话音刚落,孙县丞就承受不住般瘫倒在地。
阳光渐渐照进公堂之上,覆盖在他的身上,阴影在他低头时聚成黑色的一团。
南浔站在光里,看着他心如死灰的样子,面色平静无波。
随行的官员立马开始整理账册,侍卫则分别押送李主簿和孙县丞准备后续的审讯。
一切,终是尘埃落定。
南浔站在县衙后院,看着忙碌的众人,慢慢踱步到孙县丞的房间。
此次阴阳账案能如此迅速办结,多亏原主异于常人的记忆。也许本就是为查父案进来县衙,她在这两年的时间里,活的小心又谨慎,像是县衙一抹孤独的影子,却时刻观察着县衙不同寻常的一举一动,最后也因为谨慎,被孙县丞和李主簿盯上,葬送了性命。
南浔沉思着走进孙县丞的房间,从原主回忆里面慢慢搜寻,终于在房间的书架最下面一层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书——一本《论语》。
她还是觉得有一些不对劲的地方,比如这位太子殿下一开始甩出的两个账本,明显就是知道事情的原委,为何非要自己去拆穿两人?
另有孙县丞费这么老大劲搞了一本账册,仅仅是为了贪污赈灾粮款吗?虽然这个也是死罪吧,但感觉还是有对不上的地方。
南浔一边沉思一边打开书,就听见房门“吱呀”一声,她一抬头,就与迈进房门的萧引弛对上了眼。
南浔立马屈身行礼,萧引弛摆摆手免了她的礼:“还未问你姓什么?”
南浔沉默一秒还是说了实话:“姓南,单名一个浔字。”
好在原主被收养后也变成了这个名字,不然她在这个异世真的就是完全的孤魂,没有一点归属感了。
“京中有一个大案,需要一个身份干净的人来介入,你想同我一起入京吗?”萧引弛突然开口。
南浔一惊,下意识跪下拒绝:“小的谢殿下厚爱,但自知才疏学浅,且身体虚弱……”
“既然你不想去就算了。”萧引弛打断了她的话,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温柔,“不过自贱的话就不必说了,你的才华不输京城老吏。”
南浔脑袋一片乱,只是低着头,看着萧引弛一步步走过她的身旁,华丽精致的衣摆拂过她的手背,落下微微痒意。
谜团解开了一个,或许这位太子殿下只是想看看她的能力如何才在公堂任由她开口?只是……
“退下吧。”
南浔低头应是,缓缓起身退出房门,直到站在院子里,听到众人吵闹的声音,才发觉自己早已满头大汗。
不知为何,明明这位太子殿下从未为难过自己,甚至称得上是温柔,她却每次都如履薄冰,仿佛与极危险的罪犯打交道一般。
房间内的萧引弛则拿起南浔刚刚放下的账册,脸色在阴影下模糊不清。
随着李主簿和孙县丞被押送京城复审,巡查的官员也整装待发,一切仿佛都已走上正轨,南浔也终于有时间开始整理原主的回忆,看看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然后她就在回家的路上遭遇了刺杀。
忘记说了,她在县衙有个房间类似于宿舍,但还有一个正儿八经的房子作为家的。
“嗖——”
随着箭头擦着发丝划过,南浔来不及在心里骂人,赶紧翻滚躲过一波箭雨后,立马回头往大路跑。
就在身后之人马上追上,她命悬一线时,一辆华丽的马车赶到,四面八方涌现出熟悉的一群黑衣人。
她被人救上了马车。
“看来你这次不得不随我入京了。”
马车上,在刀光剑影中依然从容喝茶的太子殿下对着样貌狼狈的南浔微微一笑开口。
南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