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起拿羽箭在墙上画画的张扬炫耀,就不得不提一嘴杨家的大少爷杨逢临了。
虽然世人提起他时所用的皆是秉节持重、深谋远虑之类的词语,但谁还没有过那么一段少年心性的时候呢?
且说那日大少爷骑射不在状态,三支箭脱靶了两次,问便只自己想要休息,叫教习的师父好一阵训斥,罚他加练两个时辰。
大少爷本就心不在焉,被训斥后更是心烦,左一箭右一箭逐渐失了姿态,准心更是偏的不止十万八千里。
就这样一师一徒赌着气,两个时辰下来也没什么进益,师父抛下一句叫他加练一夜,自己拂袖而去。
偏偏赶上那夜下了大雨,大少爷被淋的浑身湿透,谁劝也不肯放下弓箭,还发了好大火把人都轰开了去,就这么在靶场生熬了一夜。
第二天师父来时,见杨逢临已经倚着箭架睡下,再一看草靶上也没中了几支箭,顿时气的七窍生烟。
再等把杨逢临摇醒,后者倒是轻盈自在,见师父憋着火要看他的成果也没什么表示,一套箭法洋洋洒洒,除了个别那是全都没在靶上。
师父见状火冒三丈,转身就走,不料杨逢却笑了起来。
他一枪横扫将面前七个靶子断了六个,剩下一不偏不倚点了一支红瞳的眼睛出来——
眼睛?见状,师父很是一愣。这才看出这臭小子趁夜用草藤编了满墙,这会儿拿箭戳了只林兽出来!
你小子——
不知怎的,有再大的气,师父这会儿也发不出来了。
趁机,杨逢临重诉自己的想法,说昨日自己疲惫有无手感,不如这样忙里偷闲歇上半日,还算好些。
师父这会儿也平静了,告诉他自己就是要磨磨他的性子——
战场上刀剑无眼,可不管你状态是好是坏。
一师一徒又这般一个倾囊相授,一个认真研学,也不失为一段佳话。
只不过到了杨陆嘴里,他小作吐槽,说这是少年意气么,这就是天赋碾压,你的脾气我的脾气好像不一样。
所幸也没守着他人说,就这么混在人群里随大流。同队一喊他就画只兔子,一喊他就画只兔。时日久了,别人也记住了他那兔子花纹,知道留兔之处必有杨陆到此一游!
就敷衍,怎么有人专逮着一只兔子画的啊!
尤其上次杨琦还看见杨陆跑人摊子上洋洋洒洒勾了个兔子糖画出来,铲铲吃了也没给兄弟留一口尝尝。
记仇!
突然想起旧象,杨琦花了很短的时间琢磨了一下,随后把这件事抛在了脑后。
毕竟他现在可是古幽国知名的大英雄,这人群里来来去去可忙着呢!
“杨先生来了!”
这不,才刚拐过弯,就有人欢快地喊了起来。
残存的记忆告诉杨琦,这哥们是王宫里管礼仪和宴请的那名官员,一个挺活泼的小伙子,叫洪断。
“哦还不错我的先生。”一开口倒是杨琦被古幽传染了,毕竟他也直爽热情。
平心而论,他是真觉得昨儿那宴席不错,要热闹有热闹,要美酒有美酒,各类蔬果也汁水四溢香甜可口,在这大漠的地方搭配上习习的凉风别提有多舒爽。
哪怕强行要挑缺陷,唯一称得上遗憾的便是这席面上竟然不见一点荤腥,嚼来嚼去嘴里总觉得差点味道。
“这便是先生来的不凑巧了。”
杨琦本是随口那么一说,没想到洪断反应却极其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