坠落。

耳旁是烈烈的风声。

背后却悄无声息攀附上一丝冰冷。

杨琦与杨明同时一颤，借着剑风极快地做了个缓冲。

再看已经在一片枯地上翻滚两圈，也算平稳落了地。

“没事吧。”

“没事。”

两人站起身来，观察四周，发现此刻已经坠落在了一个封闭的圆形山谷里。

说是山谷，内里容量倒也不小，旁侧枯瘦的山石隐隐约约藏在朦胧的薄雾里看不清晰，唯有脚下爬着的几根枯干草藤是真真切切能感受到的。

“是不是到地方了？”见状，杨琦惊讶道。

前头他摸了那石碑，倒隐约知道台阶的终点就该是这么片地儿。

但跟他所想的模样不同，这地方是不是枯萎的也太厉害了，竟然一点绿模样都不见。

正中直插着一把石剑，倒还成了唯一没有被枯萎侵袭过的地方。

“我数过了。”杨明言到：“你我上台阶不多不少，正是九百九十九个。”

而这数，恰巧也是石碑侧记载了的。

只是如果那些信息所言不虚，两人此刻倒应该进了“古树”的领地。

回味一路，杨明只觉得方才脊背上的冰冷分外明晰，宛若死亡在背后吐息，也就问了杨琦，同感觉到某种深沉的灭杀之意。

“毁灭。”杨明若有所思。

此刻所见的怪象倒比在杨家几年还多的多。

他只告诉杨琦，那冰冷比无形的墙壁更要危险数倍，如果他所料不错，恐怕被那股冰冷追上之时，便是他们的毁灭之刻。

后者罕见地也没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神情凝重地观察着四周，小心翼翼探知着前路。

“出不去！”不一会儿，远远的，走进雾中转了一圈的杨琦说到。

杨明依然在原地静坐，这下目光终于投回了身边的石剑。

他气沉丹田，双手把握，全力灌注。那石剑初是沉重，随即又生出一股抢夺之力，仿佛下面有什么东西紧紧握着剑尖似的。

见状，杨明双脚一踏，怒目圆睁，自有一股纯正之力倾泻而下。只听得一声惨叫，那石剑自缝中飞起，纯白倾泻枯萎，迅速干涸在杨明的脚边。

“轰隆隆。”顷刻间山摇地动。

那一瞬，杨明仿佛得见一棵古树迅速枯萎。

一人护住另一人，又被石剑迅速贯穿。

他自是不敢大意，连跳几下避开危险，就见四周的雾也飞快扭曲，汇聚，最后是一片仓惶的哭声。

“什么人！”杨琦本在薄雾之中，这下更是头皮都要炸了。

他手持权杖直至雾中，不料大雾忽凝，随后迅速被风打散。

他自然没有天真到以为那是杨明的手笔，整个人猛地跳开来去。

就见地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只长满眼睛的紫黑右手，幽幽怨怨地落着泪，正在他原本脚踝的位置抓了个空。

“这是个什么东西！”杨琦叫到。

下一瞬，杨明也凭风而起，同样避开了那只手的侵袭。

可怜那地上满是枯藤，腐烂的落叶层层叠叠，那手又动作极其诡异，逮着人来捕捉，且捕捉时动作极快，扑了个空又要在原地呜咽许久。

想两人也是经验丰富，可不打算被这瞧起来就不妙的家伙抓一下来验证自己的推想，也就一路闪转腾挪，尽力闪避过去。

可这也不是个长久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