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我怠慢了。”闻言,大婶也是欢喜,说村里好久没来客人了,不如就在她家里喝喝茶,歇歇脚,家里三只小的可也喜欢着外面的客人呢!
“你还说呢,你家那三娃娃呢,怎么不见?”大婶嘴里的三只小的,自然是她的三个孩子,俩男孩一女孩,女孩排老二,都随了大婶,一个赛一个的活泼可爱。
平日里来个客人,他们是最积极的,得像个小鸟一样飞奔到门口叽叽喳喳,非缠着每个人看看他们有没有进步才好。
“出去了吗?”所以闲铁匠还挺稀奇的。
“害,这不是病了,都病了。”不提这个还好,一提,大婶脸又往一起拧,那叫一个愁。
“哦,那丰医师这草药是给你家那三娃娃准备的?”闲铁匠明白了。
“丰医师?”谁知大婶也挺惊奇的:“他知道啦?真是又让丰医师费心了。”
她越说越过意不去,扯着两人就想往门里拉,说什么也想让两人吃了饭再走。
闲铁匠不想留,又问杨琦的意思。杨琦寻思丰医师急成这样别给人耽误了事,也是百般推辞,拉扯了好一阵才被大婶放走。
“行,送药的事重要,千万别耽误了。”领了药,大婶也乐呵了起来:“欢迎随时到我家来玩啊,那三小不点肯定喜欢你。”
杨琦嘴上不说,心里也是高兴,帮人这活好呀,他喜欢。
沿途四五家送过去,没一会儿闲铁匠也到站了。
他给杨琦指了最后一户人家,叫杨琦千万别忘了再往他这儿来一趟。
“实不相瞒,我也有事相求。”他笑道。
“有事你现在说呗?”杨琦也不跟他客气。
“这哪能插队,等你忙完,等你忙完。”但村子里规矩就是这样,闲铁匠也不说,挥挥手送杨琦离开,又转去内室不知道忙什么了。
杨琦看他离开,也不去管他,便去找这最后一户送药的人家了。
“歌柠……”和其他人一样,药包上墨笔写了人家的名字,倒叫杨琦平白想起薇宁神女了。
方才他就觉得铁铭这套仪式有点眼熟,此刻叫名字意外这么一点,倒是想起来眼熟在哪里了。
“和村里有大事时有点像……”
杨琦记得,薇宁村遇见大事也都是要问了薇宁神女的意见的,有时还要再去祠堂仪式一番。
就像平日的婚丧嫁娶,赐名,还有他被收养,都是在全村人的注视下一起在神女面前见证过的。
甚至在之后的好几年里,大姑姑还埋怨他的父母坏了规矩,怎么也不去问问神女的意思,哪怕私下里去求个祝福。
“只怕这种事是得不到祝福的。”有时听她念的多了,与她关系好的姨姨也会跟着抱怨两句,只说是违逆神女的意愿要遭天谴,要遭天谴的啊!
“天谴……”渐渐,杨琦陷入了某种呆滞。
等下,如果在咸鱼村求铁铭等于薇宁村求大事,那他们刚才在干什么?
就在丰医师家里,内室里,听庙从念了半天,完事被闲铁匠塞手里,就完事了???
而且包括但不限于,因为上针,小海有点衣冠不整的。
丰医师全程在床上坐着。
他们三一会看看这儿,一会看看那儿。
闲铁匠也兴致勃勃地在旁边站着……
一想到村里见神女的沐浴更衣、跪拜迎接、郑重其事……坏,代入感很强,杨琦已经替代咸鱼村觉得自己要遭天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