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本来三人以为闲铁匠是个合格的铁匠，现在要重新衡量了。

没错，他的店铺是叫铁匠工坊，名字里也带了个铁匠。

但是跟神明有关的铁铭他是怎么做的？直接扔机器里不管了！

而对于木偶呢？

杨明可是细细品鉴过了，那指甲，那妆容，那眉眼，真可谓没一处不用心，几乎可以当做真人来看。

尤其是那五颜六色的头发，都像是真发一样，可太好看了。

这叫什么，这就叫铁匠只是糊口，做木偶才是生活，真生活！

“不过，这些故事是你编的吗？”不过被轰炸多了，杨陆若有所思，反客为主。

“什、什么意思？”闲铁匠眼神飘过一丝慌乱。

“我听你说的不少故事……”杨陆思考了一下应该怎么说：“似乎并不发生在同一时空中，至少不在同一城镇甚至地区，习俗见闻差异都是不小。”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种感觉，包括看每个木偶的妆容配饰及风格，就好像每个小故事除了其中人物都是独立的一条平行时空，谁和谁也没什么关联——他很难想象这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客人还真是敏锐。”愣了很久，闲铁匠无奈地笑了起来。他说的确编故事的人不是他，只是那个人已经不在了，他也就把这一点继承了下来，故事的作者也就变成了他。

“是我唐突了。”闻言，杨陆有点抱歉。

在他抽不出身的时候，杨明可是一本正经把屋里逛了个遍。

虽然他没说什么，但杨琦多少也看出来了，这屋不是真的小，纯粹是被堆的，显的，这存放方式也太糟蹋了，铁匠你真不考虑扩建一下的？

“这一点……”闲铁匠还是有点无奈：“总共就这么大的屋子，没办法喽。”

他说自己早年是有个店铺的，在别的地方，也有固定的客人。

现在啊，都变喽——

“变不变的，杨大师，怎么回事，一屋子没有合你胃口的？”这边闲铁匠很是惆怅，那边杨陆却不打算陪他伤感，一开口就揶揄杨明。

他可不是杨琦，没那么好糊弄和打发。

但面对质疑，杨大师也有自己的说法。

他说啊外表终究是外表，他真正看中的是皮囊吗？不是！是灵魂，是和他相伴的每个日日夜夜！

所以即便闲铁匠听（杨陆和杨琦起哄）说杨明喜欢，大度答应送他一个，要他随便挑，杨大师也还是坚持原则——他不要！

“真假啊杨大师。”杨陆抖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简直要刮目相看了！

不过他之前说的也没错，闲铁匠确实更喜欢木偶一些。

不怕三人笑话，比起什么锤子斧子锯子，他更喜欢研究人的骨骼走向，肌理，衣服材质和纹路，再把它们通通变成鲜活的木偶。

“我这木偶，可都是能动的。”他给三人展示，是每个小关节都能灵活运转的那种动。

“这不同的人啊，有不同的习惯，不同的习惯又在骨骼肌肉上留下不同的痕迹，我很喜欢观察这些。”而他的旧友，则擅长把这些观察变成具体的故事，让他雕刻也跟能看见真人似的。

“不过……”

“不过？”

不过看见这么多风格迥异，尤其是发色的木偶还不惊讶的人不多啊？

闲铁匠转过些许心思，试探性问到：“奇变偶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