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还是哭，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我走了。”果然还是直接走就好了。

杨琦转身就走。

等回到杨明身边时，后者一眼看见了他肩膀上的小松许。

不知道为什么，他好像并不意外。

“你这副我一定会被夺舍的表情是怎么回事。”杨琦一把把幺零零八号薅下来，咬牙切齿地贴到杨明跟前。那边的杨陆没忍住笑了一声，被他瞪时又假装无事般转了眼神。

好了好了好了，我是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被它蛊惑，行了吧！

杨琦是真受不了这俩货。

一路上这臭松许都抹着眼泪不说话，他也生气不想发问。

很难说他具体生气是因为什么，被骗，又或是连个解释都没有。

同时，他也很难遏制住自己亲近松许的欲望，很难压下自己帮它擦眼泪的手指。

在幺零零八号哭的撕心裂肺的时候，他的心里也像撕裂般难受。

他是真见不得这种场景。

“你想知道，这是出自你自己的心情，还是因为被它蛊惑？”

有人这么问着杨琦，好像是杨陆的声音。

“嗯。”可能是吧。杨琦不知道。

的确，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夺舍的，也不知道内心里翻涌的这些无比明晰的情绪到底是出自自己还是他人。

或许幺零零八号就是靠这样来蛊惑人心，或许它就是这样潜移默化引导生人成为它的信徒，最后被它榨干也不自知。

“就像是……女王蜂那样吗？”眼前蒙上一抹血色，不知道为什么，杨陆的声音带上了几分调笑，就像是蛊惑人心的恶魔：“你真想验证的话，不是很简单吗？”

“什么意思？”杨琦眉头一皱。

“杀了它。”杨陆这样说到：“发自你的内心，杀了它。”

如果你能真心实意产生杀意并且下手，那不就代表你的情感是真实的吗？

反而言之，如果你无论如何也产生不了杀意，无论如何也对它下不去手……

“你不就是女王蜂把持下的小小玩物吗？”

对，杀了它。

杀了它就能验证了。

凭自己，凭自己的内心，杀了它，打碎这个号称不会碎的瓶子，用力抓到心底的黑暗，就知道那是真实还是谎言了。

眼底溢上通红，杨琦盯着旁边的松许，像是一个锁定了猎物的猎人。

“杨陆，你疯了？！”但下一秒，斥责脱口而出，杨琦像是拍碎场景那般用力挥下手，额上全是冷汗。

在某一个瞬间，他的确对幺零零八号动了浓烈的杀心，这让他感觉无比的惊惧。

“唔，验证的话，还有另一种法子。”冷不丁的，旁边的杨明说到。

又或者他已经沉吟了好一会了。

当着众人的面，他慢悠悠走到一旁，引的溪中、树上、玫瑰下埋伏的机关全都冷幽幽地探出寒芒，紧盯着他一点一点转了过来。

下一刻，他打了个响指，符咒自背后飞散而出猛地袭向机关，瞬间触动利箭自四面八方飞来！

他坦坦荡荡，像是舞台上的主角，又或者受刑的圣人，就这样张开怀抱迎向利箭，虔诚且没有任何防备，就像是迎向鲜花的歌者。

“杨明——！”杨琦这才发现真失心疯的老哥在这儿呢！他足下用力飞扑出去，但已经来不及了。在幺零零八号的惊恐的叫声中，他瞪大眼睛只能眼睁睁看着利刃穿透杨明身体，鲜血溅了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