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镖师不是驴!!!”杨琦简直忍无可忍。
就这么一路热热闹闹,全靠杨琦牺牲自己娱乐同队,三人的面前远远出现了一个村子。
那村子还叫雪封着,不过晨炊已经升了起来,很是一副野村晨景的好模样。
“终于看见人了。”杨琦到底年轻气盛,守一整夜也没什么影响,还是活蹦乱跳的——
别问,问就是杨陆一晚上没看见人,杨明呼呼大睡鼾声震天,就剩下杨琦靠得住守守篝火了。
不过实际上好像杨陆和杨明也就大他五七岁吧,呃,算了,别指望,这俩人不硬拖着杨琦入土,或者能乖乖把嘴闭上,杨琦就谢谢他俩了。
“呜呜呜……”远时炊烟好晨景,近处呜咽耳中闻。
随着一行人的靠近,杨琦的眉头也皱了起来。
他眼神好,发现屋外能瞧见的几人脸上都是疲色,随风飘来的更是阵阵药味,合着一个个都不吃早饭,吃晨药呐?
“老婆婆,您这是在哭什么呀?”一位拄拐的婆婆独自坐在村口哭泣,杨明走上前去,很是关切。
“我、我……”那婆婆一抬头,眼圈都是红的。
她年纪大了难免眼花耳聋,许久忽地意识到杨明是个医师,憋出一大声哀嚎就要给他下跪:“郎中!你是郎中对不对?求求你救救我那孙女吧!”
“使不得使不得!”杨明赶紧一把给她拦住了,问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家人呢?哭什么呢?这满村药味又是怎么回事?
“呜呜呜,河子!快出来!出来啊!有郎中来了!”婆婆一嗓子在低迷的晨村有如破晓,一时间各个窗户里人影憧憧。
“怎么……”杨琦察觉到了不对。
屋里都有人,还冒着烟呢,怎么都不出来啊?邻里关系这么差的吗?
他一时失神,没留意到婆婆身体虚弱,一拐杖拄空了差点没摔在地上。
“禾婆婆,哎呦,慢点,慢点!”和杨陆基本前后脚,一个中年女子冲了过来扶住了婆婆。
这人一看就很利落,脸上红扑扑的,嘴皮子也干净,几句话给三人解释明白了。
原来这婆婆叫禾婆婆,她跟儿子河子和孙女小苗住村东。
前阵子小苗害了病,可不对劲了,发高烧,吐白沫,脸色一会青一会红,晚上哭个不停,白天又好似昏迷,稍微一碰就抽,一天天的眼睛也不睁,逮住人就咬,哎呦,给她爹那胳膊咬的,全是牙印子,湿毛巾擦擦身上都困难。
“我们村小,没什么正经郎中,没见过这稀奇病。”中年女子很是无奈:“也就村长认识点字,想起来原来村里记载过一个什么病,又去翻了翻旧籍,说叫什么‘人癔’,症状跟这个很像,关键是还传染。”
一听得了这病可能活不过一个月,还传染,一时间村里人人自危。
禾婆婆家院子本来还算靠近村中间,四周邻里邻居又都沾亲带故的,一开始村长委婉提了两次,看他们可怜就没再说。
但自从她邻居的小孩也发了病,哎呦,那不行了,谁不怕啊?村长都压不住。
禾婆婆一家被迫搬到了村边的老旧屋,四处漏风撒气不说,还全是灰,碎茅草唰唰往下掉。
老太太心疼孙女,但人老了,又腿脚不便,没法子,自己还急病了。
河子虽然是个好汉子,但女儿可能传染,他也不能应让乡亲们冒这个风险啊,急得是直磕头求村长。
“小苗也是你们看着长大的。”这个高大的汉子半月瘦了一圈,整个人憔悴得不行:“她现在这个情况我老娘看不住,我走不开,我知道回村住会给大家添麻烦,但是郎中……还请村长去请几个靠谱的郎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