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不来,总有人能学吧,进林也是吃穿不愁的手艺,猎盟不来,余枕流想教,那我们招几个想学的留下,不是皆大欢喜吗?
他越想越兴奋,张贴了告示,又告诉了不少路过的行商,确实吸引来了不少好奇而来的人。
来来走走,走走来来,最后留下了约莫有四五个,唤为林中看护。平日在村里住着,余枕流在就带着他们,不在就帮村里打猎看护,让咕乐村愈发有那么个靠山吃山的味道了。
“师父。”这留下的看护大多数也就十几二十岁,其中有个少年最为显眼。
其他人么,有原本也靠过山吃饭的,折服于余枕流的本事,留下。
有本就四处游历的,觉得咕乐村是个不错的去处,也就欣然留下。
而少年不同,他是流落到村里来的。说过往,他不记得,问家人,他大概率没有,浑身是泥,但洗干了揉净了白条条的也好看,由村里人给他口饭。
不过虽然不知过往,他倒也不自卑,嘴甜甜的,叫了大娘喊大爷,去谁家都顺手做些活,也是讨喜的很。
听说林子里有个很特殊的红衣人,少年嚷着也要去看,看来看去也跟着学,接着被余枕流发现他天赋真的很不错,也就成为了其中一人。
与其他人不同,他明显对余枕流更依赖些,总想跟着他,还会热切地喊他师父。
余枕流不想收徒,师父两字对他而言分量太重,在他的认知里,那是要正儿八经过了仪式,请前辈旧人来见证的。
再说了,他也不大,那会儿算算虚岁刚满二十,也大不了少年几根指头。
但又哪里拗的过少年,人家喊师父就俩字,他拒绝得好几行,累。
再等时间长了,喊的次数多了,他也就真跟有个徒弟似的了。
“啊,师父,被我抓到了,你又在睡觉。”呃,最明显的变化可能就是余枕流睡不清净了。
他教的用心,小崽子学的也用力,一样的思路搞下来,他十次睡觉八次能让少年从树上找出来。
“唉。”被打扰了睡眠的余枕流很苦恼,真的很苦恼。
但少年不这么觉得,他自己记不得过去,对别人的过去可好奇的很。
同学的几位过去的故事他都听腻了,村里的趣事好玩归好玩,但出不去,也就追着余枕流来磨。
不过余枕流也不喜欢说自己的来处,睡不着就坐在树上发呆,呃,其实更像是发困,眼睛都直了的那种。
少年自己会找话题,瞧瞧他腰上挂了个木牌要问问,看看他的链子刀也要问问,还想问问他的功法、他的老家。
余枕流有时认命,也就叹息着告诉他,那是故人送的。
嗯,也不止一个故人。
就比如那刀,其实是三当家想办法弄来的,来历颇为有趣,是她先飞鸽传书了丈夫想要个特殊的武器,丈夫又刻意找了别家门派做来的,天下只此一把,可断妖邪,斩林怪跟切菜似的。
不过那林怪成历又是复杂,表面上数十只,实则斩了来来了斩,延绵不断也没个头,要不村子里也不会招来几人当看护了。
“应台。”偶尔,余枕流有精神时也会问问少年:“你以后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