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汉饶命,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一双儿女,在此看门实属生活所迫……好汉只管进得,小人绝不敢阻拦!”通用的模板自护门口中说出,他打量着杨琦,见他不凡,心中自然想的是先求饶,若有机会就给他一刀,若无机会便求得自保。
只是有人天真烂漫不识人心险恶,不与作态伥鬼计较,往往是见得假哭认输便信以为真,错放小人遗臭——但杨琦偏偏不吃这一套。
听此说法他难免恼怒,直道连你这样的走狗都能儿女双全上老下小,那被三更害死的人又是如何?
直接一棍下去砸得三更大门连墙破烂,叫护门心知此人是个难相与的,也就“哎呦”一声惺惺作态,顺势躺在碎砖瓦装死,心说等着这位手持宝棍的爷离开。
不过这次,他失算了。
“呔!你个小鬼狗仗人势作恶多端,如今事到临头还敢装死!”那高个子可不是那个心慈手软的少年,到了三更堂还讲什么认输不杀的规矩。
他早就见过恶鬼厉害,更是厌恶三更各种丑态,来就是来打穿你个鬼地方的!
只见他棍子一舞,机关一旋,棍尖噗嗤捅出一柄利刃干净利落地要了护门的性命,大步奔踏直接从正门破了进去。
挥舞的寒芒一面映出了直接破成烟尘的护门,另一面则照亮了高个子的面庞,看起来颇为眼熟似在酒馆见过——
竟然就是杨家秩木三队的杨琦!
“杨琦。”回到杨琦混进三更之前,老木下也不知道哪搬来的石桌,杨明翘着二郎腿要来了他的宝棍。
这宝棍本名“煞七杀”,是杨家宝库所出,为天材地宝所炼,甚是厚重威武,能随心意或是机关旋出不同武器为“棍头”,杨琦用的相当趁手自在。
而杨明所要做的,就是趁他下去之前给他整个武器,包括每个棍头都包上符咒,好让他能一招能将鬼捅杀,免得平白多出什么事端来。
“此去不比从前。”杨明换了个方向跷二郎腿,咬着毛笔都不影响他说起从前,不是,现在:“三更鬼影危险,你把自己看住了。”
“什么话?”杨琦立马不高兴了。他从翻看的金底的白包裹里抬起头来,那是日前被送到他下榻之处的,上面绑着杨陆的发带,里面除了一个纯白的小瓷瓶外便是一封信件。
“呵,年轻人。”杨明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就是那个二郎腿怎么看也不正经。
“哼。”这让等着看大师风采的杨琦很是嫌弃,又补了一句:“还有,你就不能换个姿势?”
怎么回事,不是说大师那边规矩也特别多吗,我怎么觉得你比出来之前还悠闲。
“哦,这你就不懂了。”杨明赶紧把腿放了下来。他得承认这寒风大雪是给他吹舒服了,冬岭的饭真香啊,暖乎乎一碗热汤下去发发汗,正好散散他的火。
“啧,靠不住。”杨琦直呼上当。
左右杨陆不在,他有点无聊,没多久又凑到杨明身边,神秘兮兮地问到:“你那咒语这么厉害,能不能让棍子好藏点?”
“怎么好藏,变小放耳朵里?”杨明随口道。
“啥?”杨琦一脸懵。
“嘿嘿。”杨明嘿嘿笑了两声,心说这不得给年轻人来说道说道,便扬声喊到:“杨杞!”
“琦!”哪知杨琦比他更大声。他立马纠正,又一次嫌弃杨大师靠不住,撇下他去看看旁边旧屋有什么好玩的,独留杨明突然愣了一下,拄着脑袋又画起了符。
“怎么了?这么热闹。”有人快在鬼域憋疯,这下时机已到,正拿着棍子砸得热闹。
动静传进五更堂,倒扰了段斜飞下棋的兴致。
“回禀我尊敬的主人,是有人来砸三更堂的场子。”身边随侍的正是巧手万藏。
“哦?又来?”段斜飞拧了下眉头,不置可否:“走,去看看。”
他带着与他下棋的关主,领着仇豆儿和巧手万藏,小穿界限就来到了四更堂。
“现在谁主事?”主事的自然是四更堂的的堂主。
见了段斜飞,他也是做足了规矩来拜,堂口匆匆闯进来报信的仆从,慌慌张张道:“已经到破了二更堂了。”
“这么快?”闻言,几人皆是吃了一惊。
哪怕是仇豆儿,通过蛛网,他知道一二更堂今个没开门,常客都被安排着去了其他地方,力量要比之前薄弱。但前门才刚吵起来,怎的就破了二更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