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泡，那么轻盈易碎的存在，被人一针戳破也是迟早的事情，对吧？

被“察觉”飞速拉来理智，被欺骗的赤花姑娘渐渐意识到了真相。

“会不开心呀，我当然会不开心呀！”还记得在很久之前，当少年问起赤花为什么永远这么快乐时，她曾不假思索地回答道：“可是人总不能一直沉溺在悲伤里呀，不开心都会过去的，过去之后还会开心起来的，不是吗？”

可现在，这个姑娘好像再也笑不起来了。

她眼眶里涌动着晶莹，紧咬嘴唇听完了少年关于“你不就是理平这个世界的帮凶吗？”的直白质问，终于一眨眼睛落下豆大的泪水，颤抖着双唇用尽量平静的声音说到。

“你这样想，我会很伤心的。

是啊，你是真的很伤心，所以，我也是真的很后悔。身体微晃摇掉缠绕而来的回忆，杜蒙蒙攥紧了手中的梅花匕首。

在他前面的不远处，自以为甩掉了所有人的纪不是正飞速地掠过黑猫的谜题，沿着蛛网探出的缝隙钻向“种子”的存放之地。

或许是此时太恰如彼时，瞧着眼前划过的缭乱蛛网，杜蒙蒙的意识又一次迷离，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注入了匕首上的梅花印记中。

在那个时候，即便被少年不带恶意但异常耿直的质问伤了心，姑娘也还是向他伸出了手，脸上亦尽量挤出了一个友好的笑容。

“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所以我也想告诉你，我是无心的。”

就好像她曾经的快乐不快乐论一样，她告诉少年，自己现在要去弥补自己所犯的错误，用一个美好的通关掩盖掉过程所有的坎坷。

为什么？这下，想接连发问的人换成了杜蒙蒙。

他不理解赤花“不快乐会过去”的理念，正如他也理解不了赤花“我愿意坦诚换你理解我”的做法，以至于现在回忆起这些支离破碎时，他都不理解她为什么如此轻易就原谅了他。

不，不是原谅，而是根本没怪罪过。

在被杜蒙蒙迟疑回应后，赤花的眼睛里亮起的是从未有过的清明和坚定。

她已然明白自己这段时间在梦里的经历都是真实，也在此时完全想起了梦醒时迅速朦胧的所有，所以她要弥补，她要改变，她要一个完美的通关前往她最喜欢的HAPPY ENDING。

嗨什么，什么定？这可能是杜蒙蒙当时想问的最后一个问题了，但那不重要。

在这样的赤花的感染下，他也坚定了信念。

“我会留在这里的。”他如此告诉赤花，这代表他会死守赤花创造的关口，直到自己被奔涌而来的千万恶鬼彻底撕碎。

诚然，杜蒙蒙还是不明白赤花想通了什么，又在计划什么。

但是他明白，赤花想要一个完美的通关，而自己，就一定要帮她到达成功的彼岸。

这是设定，系统给他的忠诚跟班设定。

不，这不是设定，你也不是我的跟班。所以很遗憾，杜蒙蒙是真的不知道，当年的赤花在转瞬之间都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