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快点!快点!”涂的花里胡哨的年轻小爷钻进人群,嘴里不断地跟身后仆从吆喝。
后者脚步虽匆,姿势却板板正正,是怎么也比不得主人哪都进得。
不过话虽如此,也不用太担心他们会主仆分散。毕竟有“跟随”设定在,实在追不上小爷时,仆从自然会忽地消失身形又忽地出现在小爷身后。
红小爷对此也算习惯一些了,见怪不怪地在观赏街景时瞄上那么一眼身后,风风火火直冲“半奇”去也。
“呦,红小爷,二楼就座。”刚进半奇,店小二热情地招呼于她,倒叫半个一楼的人好奇地把头转了过来。
其原因么,不用多说了吧?前几天“双红争艳”的事儿可是闹得满镇皆知,人群里保不齐都是被波及的,指不定背地里还打过五指堂的主意,对这个缦川楼的新花斛当然是瞧一眼不亏,瞧两眼血赚,瞧三眼梦里掉了头都心甘情愿。
“我要单间,最好的。”红小爷轻哼一声,对掉马的事儿倒也看开了,大大方方地忽略掉“嗯颇西”的目光,跟着店小二就去了楼上。
不过在路过墙上悬挂的大菜单时,她还是没忍住多瞧了两眼——到底“珠光宝气瑞雪撒金乌酥酥糖糖套餐”这种名字一排好几列实在是太扎眼了,不看才是不正常的。
“诶,红女过去了,你倒是看一眼啊!”待斯人上楼去了,一楼又恢复了热闹。
撇去那些三三两两兴奋的人们不谈,右侧某个不大不小的桌子倒是惹眼的很,其上一个乌衣的小个子对身边的醉醺醺的翠衣人摇个没完。
“好好好,谁过去了?”翠衣人拗不过他,打着哈欠敷衍了两句,看模样是又要趴下了。
“红女啊!红女!”乌衣人还是不肯放过他,又去扒拉他的脑袋。
旁边的且鹰实在受不了他喧哗,笑着一拍他的脑袋,叫他别管那那只臭皮雀。
“哦……”被兄长在头上拍了一巴掌,乌衣人终于老实些了。
作为紫川堂下色堂的新人,这满桌都是他的好兄长,按理说可没他这么闹腾的份儿。
不过以翠衣的皮雀为最,几人都是相对没那么讲究的性子,不过分也就由得这小乌鸦去,反正周围不缺人伺候。
“刚才……说到哪了?”一个停顿的功夫,化雉脑袋塌了过来。
他跟且鹰喝的正高兴,自是不满他分心去说聊的,薅着他的肩膀一杯酒险些灌到他鼻子里去,嚷嚷着要他赔罪。
“去你丫的。”且鹰笑骂了一声,说他既然还想听,还不快去再给自己加点下酒菜,等自己吃高兴了自然是故事什么都有。
“来来来,小二……”化雉倒也真招呼。他忘了各处的半奇布置都有所不同,转着头找了半天菜单,最后还是在小二的指引下看见了墙上悬着的那好大一片。
“雪……酥……什么玩意儿。”那些字单堆起来都容易念错,排成列更是在他眼里歪歪斜斜,吃酒钝了的脑子好半天没反应过来,最后把自己抬头是来点菜的这件事都忘了。
“就说这雪山上啊。”在化雉还迷失在菜单的迷雾里的时候,且鹰已经乐呵呵地把话题扯到远处的雪山去了。
乌鸦一直在无蔓待着,哪里听说过这么有意思的地方,自然缠着他要他多说一些,没几下搞的且鹰又有点烦了。
“皮雀,喂,皮雀!”他去拍皮雀,要把这半路摊子丢给他:“起来了,喂。”
谁知这声音没拽起来皮雀,倒把一边早早被喝趴的奎鸩吵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