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躺在床上的徐落地发出一点哼声,见迟迟没人上来服侍,他拖成声音又嗯了一大声,终于是喊来了随房侍奉的女子。
哎呀,笨蛋,前几天的我真是笨蛋。享受着眼睛都不睁就有衣穿有饭吃的日子,徐落地连称自己笨蛋。
又在这三更堂磨了几日,尤其是跟在那个眉间一点黑的男子的男子身后偷偷学习过后,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淡黄色在三更堂也是上品——
他的意思是,如果他想的话,早在刚进来,甚至澡堂的时候,命令过后就能有一群人跟着伺候。
特别是昨天,他不过有些酸涩地夸赞眉黑男子身侧的纤细姑娘好看,他就大笑着把人推进了他的怀里,着实打开了他的新世界。
在这样的环境下领悟到了人生的真谛,徐落地当然不会和之前一样傻乎乎地每天都感叹这才是人过得日子。
笑话,只要他想!这天都是他的!
“来啦,今儿打算玩什么?”不得不说,当徐落地如同枯枝落地绽放第二春后,连搭话的人都多起来了。只见手蝎男人的同伴,一个手背上纹着蜘蛛的男子对他笑着点了点头。
“嗨,随便玩。”徐落地亦学着他还礼回去,露出的牙齿不见之前的泛黄,看上去也是有模有样了。
“诶,对了,不是说紫小爷最近在这儿吗,怎么没看见?”紧跟着,一个手背上纹着蝎尾的人戳了戳蜘蛛,低声问到。
“紫小爷能在这?”蜘蛛没憋住一乐,揉着他的头道:“你好天真啊。”
“怎么了啊,不在这儿还能在哪儿啊?”蝎尾也不恼怒,扁扁嘴继续张望:“这人我还没见过呢,还想瞧个稀罕呢。”
“好吧好吧,就让哥哥我大发慈悲地告诉你。”看他是真盼望,蜘蛛毫不客气地告诉了他真相:“这三更堂上面是四更堂,四更堂上面是五更堂,紫小爷向来只去五更堂,你别指望在这三更堂看见他,懂?”
不得不说,虽然混进来了徐落地这样的呆瓜,但多数淡黄者自有消息的门路。
可以说最近这三更堂客人如此之多,就是因为有一半人是冲着紫小爷来的。
“三更街四大小爷,紫银紫小爷,泽番泽小爷,米旦米小爷,辛昔辛小爷,你知道吧?”但这满堂的人里,要真找谁开口介绍,那定是要找个带师弟或者徒弟来的——就好比说现在角落里那个尾指甲染红的男人。
“知道,这不是屁话吗?三更街常识吗?真有人不知道?”只可惜,他带的师弟,尾指甲描点的男人可不是老实那款,没事就拿话来噎他。
“这不是介绍要有零有整,从组合到单人吗?你懂不懂说话的层次感?”还好尾红男人也不惯着他:“小屁孩什么都不懂。”
“是是是,你懂的最多了。”见他又开始了,尾点男人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做作地摆出了个洗耳恭听的模样。
而尾红男人一下看出他存心捣乱,当下就揪着他要送回家去,再不带着他出来玩了。
“别别别别别,师兄我错了错……”
“紫银小爷到了!!!!”
就在尾红和尾点闹成一团的时候,也不知道是谁低声来了一嗓子。
那一嗓子单论声音没多大,奈何在场淡黄大多实力不浅,自然是把这声音听的清清楚楚。
于是偌大的内堂骤然安静,吓得徐落地都一嗓子断在喉咙里,手上的筹码咕噜噜滚在了桌下,不得不狼狈地钻着桌子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