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不是,为什么会有人玩砸了还这么高兴啊!田小贝一面瞪着眼睛去瞧段斜飞,一面忍不住跟着他笑,最后笑得肚子都发痛了。
这几日的相处下来,他别的没注意,就是发现这个段少爷的快乐格外简单。
就好比头天,他硬生生在院后整了一条凝冰带出来,一整天都在上面滑过来滑过去,还邀请田小贝跟他体验飞一样的感觉。
“不用了。”全程目睹他摔跤的田小贝连连摇头:“我没你耐摔。”
再好比前天,他又往外祸害了一段距离,就着院间的积雪堆了一天的雪堆,然后兴致勃勃地将自己的衣服披在那个勉强算个人形的雪人上,告诉他那片高高低低的歪斜方形是将军的城池。
“那……护城河呢?”田小贝脑子一抽,想起来了不知道从哪个先生那听来的东西。
“挖了呀。”段斜飞立马去指那段爬地雪:“就是城墙塌里面堵住了。”
“这还不如不挖呢。”想起那天的事情,田小贝又乐出了声。
现在他正要去段斜飞的房间,因为这个少爷又犯了什么探险瘾,硬要他回去取他的东西。
“雪地!空屋!旧村!”段斜飞很是期待:“你有没有想到什么?”
“……雪鬼、赌鬼和饿死鬼?”田小贝小声哔哔。
“故事!是尘封的老故事!”段斜飞才不听他这个,相当故弄玄虚地压低了声音:“延绵大雪,夜冷月孤,百年老村因何一夜之间荒无人烟——”
“因为迁村……”田小贝弱弱道。
“久无人居的荒芜,门窗四锁,夜猫不眠,就连那灶台也被土封泥垒——”段斜飞立马换了个说法。
“那是封灶,因为……”田小贝又想解释。
“总而言之,这个神秘的荒村!”段斜飞歪过头去就是不听。
“这是我家,原来叫冬岭……”田小贝去扯他的衣角。
“就由我段——我少——诶算了。”段斜飞胳膊一抬闪过田小贝,昂头连架势都摆好了愣没喊出下文来,最后索性连哄带忽悠让田小贝快去把他的行头取来。
“硬说自己一个人找不着路,怕回头找不见这个房子,什么人啊!”想到段斜飞理直气壮推着自己的样子,田小贝忍不住偷摸抱怨,脸上却又笑开了。
他已经计划好了,等回去就要好好告诉段斜飞,村里人封灶是怕有不干净的东西入驻,让村里晚上还灯火通明诱人入迷。
不仅如此,这村里还会跑着冷得人发僵的雪鬼!吃人不吐骨头的赌鬼!还有怎么吃也吃不饱的饿死鬼!而且不是一只,是一群!
“迁村前人气旺,还能压的住他们。”田小贝一辈子也忘不了黄旺重说这话时的阴森表情:“但是现在……”
“呜哇别说了!”话还没说完,他就一声惨叫:“我才不会去那么远的地方呢!我就在这附近待着!”
“你小子原来不是睡孤坟吗?现在咋这么害怕?”这反而惊着了黄旺重,一双眼睛瞪得老大。
“这不一样!”几句话功夫,田小贝哭腔都带上了:“孤坟旁边没有人,没有强盗,但是空院子里会有,被窝外面都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