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微寒眉梢动了动,好笑着摇头,都这么迫在眉睫了,这俩人还有兴趣在这里耍宝,真是多少有点新奇。
“那个该死的鬼魅从附身的死尸上离开,完了现在又附身在了谭生身上!歇了个菜了啊!怎么办呐!”张闵就这么急躁躁的吼出来,惹得院子里其他人扭头看来。
江枕西眼疾手快,一把捂住张闵的嘴,冲那些人笑着说没事,看他们回头,这才松开手。
“小声点儿,这难道是什么能被众所周知的事吗?”
张闵自己捂嘴不说话,点头之后愣了会儿又摇头,望了眼人群,放下手。
“那该怎么办呢?”
江枕西神色复杂的看她一眼,努努嘴:“闽姐你不是鬼道师吗?学的本事呢?都忘啦?”
听着江枕西嘲笑的话,张闵没有生气反倒是露出一脸苦笑:“那话怎么说来着,术业有专攻啊,江妹妹,我们都没学过这个啊,这怎么能谈得上忘记呢。”
所以分析来分析去,不是因为事情超出了控制范围,也不是因为她俩解决不了,而是因为没学过,是不会。
“是这样的吗?”
求证的眼神落在时微寒身上,看她点了下头,表情变得更迷惑。
“我还以为会什么都学一点呢。”
嗫嚅着嘴小声说了句,随后把注意力挪回来,后来的紧张感刺激着她意识到事情的复杂,抓住张闵胳膊晃了晃。
“那老板情况怎么样?我们要怎么才能救她?”江枕西问。
张闵被她晃的脑袋晕,扶着额头深吸一口气,睁开眼,视线放去时微寒身上。
“这事可能得麻烦时小姐了。”
“可以,但我有要求。”时微寒突然提出条件,引来江枕西注目的一瞥,重了下呼吸,默默看着她。
“什么要求?”张闵拧眉,试探性的给出一句。
倘若这个要求她能接受,那么也不是不可以答应,不过要是超出承受范围,可能得另想办法,到时候可就真的是麻烦了。
“我要见岷山措。”
张闵沉默着,抬手挠了下眉毛,不晓得是该答应还是该拒绝。
最后叹了口气,只能摇头:“我不知道老师去哪儿了。”
“你们有可以联系到她的法子。”
“您不也有吗?”张闵反问她。
“她在躲我们,所以只能借助你们的手,把她叫出来。”
那扇紧闭的房门被人撞得砰砰响,突然的声音吓得人群往后退了几步,扭头全朝这边看过来。
情形危急起来,恐怕关在屋里的谭生就快要坚持不住了。
捏紧拳头一咬牙,可还是不忘在话里留下转圜的余地:“我可以帮您联系老师,但是至于她会不会来见您,这我就不能保证。”
她语速落得快,三两下就说完,但字正腔圆,就算快也能听明白。
“我知道,具体细节我等会儿告诉你。”时微寒朝江枕西看去,手落在她肩膀上,“不过得麻烦你们去清场,不能让人在留在这儿,还有,我需要兑水的朱砂。”
江枕西和张闵对视一眼,同时点头,一人走去和人群里的人交谈,一人转身离去,众人虽然脸上多是担心,可无力感驱使着他们还是遵从安排,走了。
看着人群散开直到最后只她一人站在那儿,时微寒皱眉,翻开落在手上的命簿。
张闵端着个小瓷碗,里面装了半碗的红色颜料:“给,大人您要的朱砂。”
正仔细浏览书目的时微寒转头,碗里鲜红颜色刺激着视觉,不过和血液比起来,是要稍微逊色一点。
左手并在一起两根指头沾上朱砂,在干净的书页上画下痕迹。
江枕西侧着脖子想看的仔细,听见张闵说话,掀起眼皮朝她那儿看过去。
“大人您为什么要用朱砂?”
挑了下眉,舌尖抵在口腔内壁,垂着的眼神转了一圈。
“用别的也可以,只是怕你师姐承受不住。”
哗啦一下撕下画好的符咒,从里面捡了两张分别递给张闵和江枕西。
满头问号的接过来,江枕西看一眼她闽姐,对方也一脸迷茫:“给我们干嘛?”
“这个是护身咒。那房间阴气重,待会儿我会把它带出来,防止到时候把它从谭生体内逼出来后,又转而跑去你们那儿,一定要放身上揣好,别弄丢了。”
“嗯嗯。”那俩人频频点头,江枕西摸摸鼻子,“那为什么不用那什么范山模水,把它困在里面?”
时微寒摇头:“范山模水只是为了防止引起一些不必要的冲突和破坏,这不代表就有束缚一切的能力,该跑还是能跑。”
“那其他人呢?不需要保护一下吗?”
“他们和我有什么关系。”说完,转身就朝准备间走去。
“额.....这话说的,也对。”
张闵站在那儿无话可说,抬手扶额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还真是无情的两个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