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祝秣猜的八九不离十,江枕西是和时微寒住一起,可却谈不上是同居,顶多只能算是有事相求,至于这事儿吗,一切源头还是在辛瞳。
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她开始让人每天守在江枕西家楼下,时不时骚扰一波,弄得人不得安生,报警也拿她没辙,人家铁了心要弄你,有的是办法。
她唯一值得赞赏的地方就是只专情与江枕西一人,邻居们倒是没有一位被叨扰到,还真是应该颁个旗帜给她。
真是气死人了,没见过像她这么坚持不懈的人,在她手上是一点儿好都讨不着。
右手拿着电话,左手砰的一下合上车门,听到车锁响了才抬腿往前。
“别嚎了,她什么性子你不是最清楚吗?只能说暂时先找地儿躲躲,等她什么时候烦了,我们再回去也不迟。”
电话那边是许游春,她的难姐难妹,也被辛瞳叨扰着,不过好在最近找了个地方待着,说是她租的新房子,而且那地方恰好就在孔倚秋家对面。
说出去是个巧合都没人信呐!
“那我们真就不管不顾啊!我咽不下这口气!”许游春炸炸呼呼,眉头皱成倒八字。
对面有人走来,和她打了声招呼,礼貌的回了句,又对着电话继续输出。
“要不我们也去搞她一波?”她给出建议,跃跃欲试,真想说什么就做什么。
无奈闭上眼睛,太阳穴突突直跳,这人还真是在法律的边缘无限徘徊。
吐了一口气,江枕西有话直说:“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如果我没理解错,你的话就像是在说,我晓得别人是个坏人,然后我也要跟着去当个坏人?你脑子秀逗了吧?”
“那怎么办吗!万一她一直缠着我们不放怎么办?难道还真就任人宰割啊!那可是房子啊,那是我家!”许游春脸色像咽了口苍蝇一样难看。
凭什么她什么都做不了,凭什么她就活该被人骚扰,凭什么不能学着辛瞳的样子反击,凭什么!凭什么!!
“如果她会害怕的话,上一次倚秋姐带人找上门她就不会再有下次,可现在呢?你觉得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样的道理,能压得住她吗?”江枕西冷静分析。
辛瞳一身犟骨,你越是和她硬着来,她就越不服输,一定会想方设法再弄回来,两边都讨不了好。
“只能先试试妥协,她有精力弄我们,我们可不能把精力浪费在她身上。”
许游春点头,觉得她说的很有道理,可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
“那就没什么一劳永逸的法子吗?”她继续追问。
话都说到这儿呢,江枕西真想给她两下:“没有!”就算有也不可能和她说。
听见了话语里明显的怒气,许游春抿唇,这下好了,一句话把对面的炮仗给点燃,于是赶紧伸手把引线给掐灭。
“好好好,我晓得了,没有办法,先妥协着。”她耸肩,伸手推门。
房间里闷的很,空气不流通,股股热浪迎面往脸上撞。
钥匙放桌上,按下电灯开关,调一下空调温度:“不过我只能妥协一阵儿,她要是再往我脸上撞,我就去找阿秋,毕竟老是当好人容易被人一个劲儿的欺负。”
“你还真是可以改名叫张三了。”
许游春鼻子出气,哼了一声:“你不知道那个道理吗?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我才不要一直被人按着欺负。”
对面笑了。
“不会的,她不会一直欺负我们。”江枕西说。
凡事都有个度,一旦超过设定的最高阈值,有些事她还是做的出来。
她那句话还真没说错,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哪有逮着一颗韭菜薅的道理,兔子急了还会咬人,可何况她们也不是什么兔子。
“行,我一直都相信你的话。不聊了,我要开始叫号了,下次有空,一起出来吃饭。”
电脑开机,输入密码后解锁,一边登录系统,一边换衣服。
“嗯,好,多挣点钱过年给我包个大红包。”
“滚呐你!”许游春笑骂道。
江枕西挂断电话,刚把手机揣兜里,就被不晓得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张闵给抓住手,被拉着往前走,还能听到很小的说话声,嘀嘀咕咕,不晓得在说些什么。
“闵姐!你要带我去哪儿啊?”跟着走了几步,江枕西在后面喊道。
“找个地方我们悄悄说。”
把人带去躲在两个房子间形成的小夹角里,张闵伸着脑袋瞧了好几眼,才放下心回头看她。
看了眼对面传来了实时情报,按下锁屏,张闵拍拍她胳膊,一副很神秘的样子:“你知道有人来找你吗?”
江枕西拧眉:“不知道。谁啊?”
啧了一声,瞥她一眼,那意思好像在说这怎么会猜不到呢。
“就之前来过一次啊!”
话都给到这儿了,还不明白她就是个傻瓜。
“万与舟啊。”语气转了好几个弯儿,带着确定和不确定抛给对方。
一拍手,张闵竖起大拇指:“猜对了!真聪明。”
“……”有点尴尬。
抬手抓了下脑门,手往后薅着头发,问:“她来干什么?”
张闵耸肩,接着摇起脑袋:“不晓得,她没说,不过看样子,应该不是来找你复合的。”
挑了半边眉毛,江枕西有些意外:“这还能看出来啊?这么厉害的吗?!”
“害,我瞎说的,你也信。”张闵扭头,摆了下手。
“……”江枕西无语凝噎。
“不过这次她倒不是空手来的,手里还提了点东西,想来应该是要送给你的。”张闵一个人在那儿瞎琢磨。
江枕西摇头,打断她的臆想:“姐,你不觉得以我和她现在的关系,那要真是送给我的东西,我能收吗?肯定是不能啊!”
“为什么不能?”张闵疑惑。
抬手搂着她肩膀,小声和她仔细分析:“你看呐,是这么一回事儿,听我仔细和你说道说道。”
“万与舟呢,是我前任,对不对?”
“对啊。”张闵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