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我要听!”
“能好好说话呢?”张闵睨她一眼。
哼,小样儿,还能拿捏不住你呢!
“能,绝对能。”江枕西露出八颗牙,笑的有些憨。
“那你听好。”她清了清嗓子,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既然你们俩都喜欢对方,那你就上,反正人之前已经和你表白过了,等的就是一个你的回应,你冲上去抱住人家,说我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很喜欢你……”
“姐,姐!”
江枕西受不了了,开始扒拉她手,把人游走的意识唤回来。
“啊,又咋啦?”张闵一脸糊涂。
“我是去追人的,不是去演戏!能不能有点什么实际的想法?”转着手腕,引导她说些别的有用的点子。
“懂了,腼腆是吧。”
那倒也没有,只是觉得这么做会很丢人。
她摸着下巴,还是若有所思的模样,然后一拍手,直接当甩手掌柜。
“哎,算了,我其实也没什么好的建议,毕竟也没谈过恋爱,不懂这些细节的问题。”
“啊!”张大嘴都能看见扁桃体了,“闵姐你没谈过恋爱啊!那你为什么总表现的一副很会的样子?”
冲自己竖大拇指,眨眼Wink了一下,臭美道:“我演技好吧,嗨,您猜怎么着,都被我唬得一愣一愣的吧!”
颇有成就感。
害,说了这么多,居然全白瞎。
“姐!我很急啊!”江枕西忍不住炸毛。
抬手抚平她的毛,安慰道:“好啦,好啦,其实说来说去,最重要的还是让人家知道你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如果你喜欢她,就不要只是在口头说说,还要有行动,还有,一定要确定那是喜欢,是那种能进一步发展为爱的喜欢,而不只是图新鲜。”
江枕西眯眼睛,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园里的人基本上都知道她喜欢女生,按理来说在知道她喜欢时微寒时,不应该出‘只是为了图新鲜才和人在一起’这样的话,她说的新鲜,可能是指别的东西。
她脑子转的快,花了点时间就理清楚。
手撑着桌子往前蹦跶,眼神里带着无辜:“怎么可能图新鲜呢,她又不是什么大人物。”
听起来虽然是句自我抱怨的话,可就像守在苹果边的小蛇,不断吐着蛇信子,等待去咬跌进陷阱里的人。
“做什么和我兜圈子?你不知道我是鬼道师吗?”张闵语气淡淡,继续剥瓜子,“我们都知道她的身份,她肯告诉你鬼钱币的事,不至于连身份都不舍得和你说。”
她脸上事正经表情,往嘴里塞一颗瓜子仁,扭头望着园里那颗摇曳的金叶女贞。
“你既然也喜欢她,我们根本就不会去阻拦什么,那是你们自己的事。不过还是那句话,凡事三思而后行,想定了在说,免得为自己招来祸端。”
这话就说的更有深意呢。
“闵姐,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啊?是要发生什么大事吗?”江枕西拧眉,担心的情绪涌上来,煽动着心脏,怦怦直跳。
“哪有什么大事,”张闵面色如常,搓着手指捻去瓜子仁上的外衣,“硬要说大事,你和她在一起,就能算是一件很大的事了。”
张闵在心里不断叹气,最后还是没忍住。
“其实地府和人世一样,为了那点东西,多的是人不择手段想去夺取。她是鬼帝,是大人倚重的人,有些事她不能轻易放手。”
“闵姐……”江枕西唤她。
“害,我多嘴干什么。那什么,我去看看谭生回来了没!都这么久了。”
其实也不久,才半个小时而已。
说实话,听到朋友站在对面和自己说话,是有一点难过,可张闵的话给她敲了一个警钟。
她不断说服自己不去看时微寒的身份,可就像她说的,有些事不能轻易放手,那层身份不得不成为横着两人之间的断桥。
一切都似乎太想当然了。
时微寒是鬼帝,那不只是一个徒有其表的简单称呼,她身上背的担子或许是自己想象不到的沉重。
好难啊!
很想仰天长啸,扬起的脑袋最后无力垂下,叹了口气,哀怨的收拾那个小垃圾桶。
扯着袋口打了个结,扔进另一个大垃圾桶,屁股刚坐下,手机就响了。
是个不常打电话的人。
“喂?干什么?”
电话那边有时微寒浅浅的呼吸声,她说。
“出事了,你能再帮我个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