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她来过,不过之前那次想的最多的是快点离开,因此没怎么留意周围的环境。
从车里下来,扯了扯皱巴巴的衣裳,抬头,余光瞥见一辆从小区里开出来的车,让她想起江又溱送给她开的那辆。
车是修理好了,也找到了扎破车轮胎的人是谁,可奇怪的是,这人只承认扎了一个胎,那其他的都是谁弄破的?真是令人费解。
江枕西踩进电梯里,按下楼层,转过身看着光滑墙壁上倒映的自己,忽然间发觉自己这么做好像有些心血来潮。
不对,太不对了啊!她怎么忘记买慰问礼品呢,空手去看病人,这感觉真糟糕。
电梯门哐当一声慢慢滑开,走廊过道亮一些,眯了下眸子,深吸一口气,迈步出去。
算了,都这样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揉揉拳锋,抬手‘叩叩’敲了两下门,退了半步,等待有人来开门。
这里隔音似乎很好,听不见门里面有什么动静,翘了翘脚尖,又抬手敲了下。
搓着手指,江枕西拧了下眉,响起很小一声咔哒,然后门开了。
“嗨,你身体好些了吗?哎?!”人呢!
本来该站那儿的人呢?怎么连个影子都没见着?不会是鬼打墙了吧。
喵呜——
啊,有猫叫?她养猫了?!
毛茸茸的黑色小家伙从门背后伸出脑袋,皮毛养的发亮,金色瞳孔注视着她,张了张嘴,粉色嘴唇水润润的。
想亲。
伸手想揉揉它脑袋,被绕着躲过去,起身走开。
“小家伙,你家主人呢?是没在家吗?”江枕西疑惑。
回身轻关上玄关门,拧眉仔细想想又觉得不对,如果不在家为什么还要让她上门,这没道理啊。
小猫跃上沙发,懒懒地趴在一边,时不时看她一眼,似乎是没想管空间里多出来的这个人。
刚才被她金灿灿眸子吸引去了注意,这才看到它后背斜着绑了白色的绷带,就在肩胛骨的位置。
啧,这伤口怎么包的猫里人气的。
还有,为什么要给小猫在手腕上套两圈黄纸,这么可爱的小家伙,又不是木乃伊。
靠!
刚挨着小猫坐下的江枕西猛地起身,弄得沙发抖了一下,往后退了几步,眯着眼睛仔细瞅她。
“你、你不会是时微寒变的吧?”她指着小家伙问,嗓子都在发抖。
如果真是这样,那真是离了个大谱啊!
谈恋爱可以,可她没那什么特殊癖好,这样会不会有生殖隔离啊!
眸子成了竖瞳,没忍住张嘴哈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找补似的伸出舌头,尴尬着舔了下鼻子。
“别不说话啊,到底是不是?是不是啊?说话。”
打不过就开始想撒娇,听着自己夹起来的嗓子,江枕西咬了下舌头,喉头吞咽,压抑住这种感觉。
她没猜错,眼前这只小猫还真是时微寒,可她能指望语言不通的她能说什么,如果真说出来,不得把她魂儿都给吓掉。
用略带幽怨的眼神看她,江枕西挑挑眉,也明白过来,连连点头,说抱歉。
“嘿嘿,一时激动,忘了我听不懂你说话。”憨笑着摸摸鼻子,蹲去她面前,“那这样,如果你想表达肯定的意思,就叫一下,否定呢,就两下,OK吗?”
喵。
哦,OK的。
“那我开始喏。”江枕西摩拳擦掌,跃跃欲试,“首先,你是时微寒吗?”
喵。是的。
“那那些消息是你发给我的吗?”
喵。对,没错。
小猫抬了下脑袋,开始舔爪子。
“那你有想我吗?”没来由的,问了个题外话。
没有喵喵叫,成了小猫的时微寒一巴掌拍她脸上,没用力的肉垫,打的一点都不疼。
这是恼羞成怒了吗?
江枕西心里乐得开心,嘴角弯着,用手指去戳她手背。
“小猫虽然很可爱,但可爱不代表就能打人,下次要是再冲我哈气和打我,我就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晓得不?”
喵。晓得了。
委屈的趴下去,明明她才是被语言给孟浪了的人,结果她还倒打一耙。
“那你这个伤到底严不严重?”
喵喵。不严重。
“那就好。”
江枕西搓搓膝盖,点头,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那你吐血,是因为它吗?”
喵。是。
江枕西不知道这伤其实是两个不同原因造成,所以很自然的以为是一起来的,毕竟谁会知道她就离开那么一会儿,还跑去和人打了架呢。
摸摸她小脑袋,说出心里的担心:“真可怜。那你痛不痛啊?”
时微寒呆了一下,痴痴望着她,抬起爪子按在她鼻尖,摇了摇小猫脑袋。
不痛。
“不痛才怪呢!”江枕西嘟嘴,嘀咕了两句,“是没有感觉的人吗?绑这么厚实的纱布,能不痛吗?而且我又不是没见过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