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喝了酒的人已经开始晕头转向,脸红着和人谈天说地,还清醒的人也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江枕西接了不晓得第几轮的位置,站在烧烤架边,翻转着碳火上的肉和蔬菜,听它们滋滋作响。
香味绕在鼻尖,挑了下眉嘴角弯着,刷了层辣椒油,不时翻两下免得烤糊。
有人轻戳了两下她肩膀,走神的人回头,看到站她身后的人,惊讶的挑了下眉。
“你回来了!”
时微寒弯着嘴角,抬手替她把差点烤糊的肉串翻个面,抖了些辣椒。
“嗯,我说过要回来吃蛋糕。”
把烤好的串儿放盘里递给她,扬了扬眉。
“那吃蛋糕之前,要不先来口羊肉串儿?”
捏着木签尾,看羊肉上撒满了红彤彤的辣椒粉,还没就有了反应,口腔分泌出唾液,忍不住吞咽喉咙。
“不会辣吗?”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叫口舌生津。
“不会,”江枕西摇头,怕她不信拿起另一串咬了口,慢慢咀嚼,“生姐说她专门买的不辣的辣椒面,纯属用来调味。”
看她咬一口,等上一会儿,才问:“味道怎么样?”
时微寒点头:“还不错。”
“啊,只是还不错啊。”
听起来似乎有些不满意。
又咬了一口,食指擦过鼻尖:“我还是第一次吃,确实挺不错的。”
被她眼里的笑瞧着有些不好意思,扭头把剩下的肉串端上桌,空酒瓶倒了些,被手一碰,顺着一骨碌掉地上。
把盘子搁桌上,刚要收回手,就被她姐给抓住手腕,一副醉眼朦胧地瞧她。
目光越过她肩头落在祝秣身上,用眼神询问什么情况,手指了指她后边,江枕西一下就明白过来。
“干什么?”她问。
“不干嘛。”
“……”
江又溱手撑着脸,半阖着眼静静看她,说这人醉了吧,眼神又很清明,精得很,说她没醉吧,说话又含糊不清,听不懂。
“那你抓着我干嘛?”江枕西低头,她姐手还抓着自己手腕,箍的紧,跟戴在大圣脑袋上的金箍似的。
“你姐想说,让你们好好相处,哪怕不能在一起,也没关系。”
祝秣起身,说的很小声,轻轻掰开她手,还去自由。
江又溱看她,笑了笑,没反驳那就去说明这话没错,眼神透露着慈祥。
额,上年纪了。
“我晓得了。”她说不了什么,只能满口应承下来的话。
祝秣冲她点点头,给江又溱又倒了杯白开水放手边,和她说说话,免得等会儿睡过去没吃着蛋糕起来闹。
架子上还烤着一些蔬菜,翠绿颜色见了火带上些黄,有些地方烤焦了,黑糊糊的。
“该刷油了。”
时微寒抬手让刷子沾了油,慢慢刷在食材上,听着滋滋冒油声,好笑着摇头。
“你笑什么?”江枕西不理解。
好像也没什么逗人开心的事发生啊?奇怪。
翻了个面,继续刷:“我笑是因为,我好像也不是第一次吃烧烤。”
“嗯?”江枕西皱眉,不明白这有啥好笑,“那和上一次比,哪个味道更好一点?”
不晓得为啥,她似乎格外纠结和在意这个问题。
“不能比。”时微寒摇头。
蔬菜和肉类比起来,需要烤的时间少一些,稍微过了火候,就不好吃了。
“怎么说?”江枕西起了兴趣。
“因为第一次是我自己做的。”时微寒仔细想了想,如实告诉她。
“啊?这有什么不能比的?”眉头一挑,不能理解话里的‘不能’两字究竟出现在何处。
把烤好的蔬菜放盘子里,江枕西拿了一串放嘴里咬,静静看她。
“你问我,那我肯定是觉得自己的手艺更胜一筹喏,你想知道谁的口味更好,那我还真说不出别的。”时微寒耸肩,在她惊讶的眼神里又笑了。
倒也不是说的假话,只是对她这个反应有些没意见,就有点好笑。
“啧,”江枕西摇摇头,啧啧两声,端着盘子走了,“我这是第二回见到像你这般有自信的人呢,不过真有你说的那么好吗?”
“你不是刚刚吃过了吗?”时微寒嘴角噙着笑问她。
哦,倒是有些糊涂了。
“和我比,还差的远呢!”
时微寒笑着摇头,跟上她的步子。
端上这盘菜,今天带来的食材算是全部掏空了,还有胃的人呢,各拿一串,嚼巴嚼巴往肚里吞。
“来喏,最后一盘小菜上桌,有点辣哟,小心待会儿辣肚子。”
“嗨,我还不信呢,能有多辣嘛,小看我不是。”黄春不信邪,第一个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