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扭头朝她看过去,此时她刚好低头,两人目光就这么撞在一起,江枕西问:“为什么?”
时微寒晃了下眼神,咽着嗓子,眉头跳了下:“我想着我们说话内容有些玄乎,被人听去了不好,可要是把你一个人丢外边儿,别人看你一个人在那儿叽里咕噜不知道和谁在说话,会把你当成是个疯子,所以就把你拉进来了。”
江枕西抬手,四处摸了摸。
皱眉看着她手上动作,时微寒问:“你干什么?”
“摸结界啊。”江枕西理直气壮的回答。
“那你有摸到什么吗?”
啧啧两声,江枕西缩回手,比了个大拇指:“你们的结界真高级,我啥也没摸着。”
时微寒忍着没笑出声,“结界这东西就像是一团空气做的衣裳,附着在人体表面,看不见也摸不着,而不是像一个圆,有壁。”
切,那刚才怎么不阻止她,就想看她出丑。
“既然是看不见也摸不着的东西,那你怎么知道它有没有施展成功呢?”江枕西嘟囔着。
“靠感觉。”
“啊,这么不靠谱的吗?”江枕西震惊。
时微寒睨她一眼,嘴角拎着笑:“骗你的,你想看看结界长什么样吗?”
犹豫了个两三秒,江枕西点头,一脸殷勤的看她:“当然想。”
“那你闭眼。”
听话的人闭上双眼,时微寒看到她紧张的握起了拳头,说不上是兴奋还是害怕。
指尖划破皮肤,很快渗出血来,轻轻摸着她上眼皮,血痕慢慢消失,江枕西只感觉眼睛有些凉,就像是滴了一滴眼药水。
“我能睁眼了吗?”她问。
“可以。”
江枕西看到了蒙在两人身上的结界,颜色偏向浅灰,它正在缓缓流动,就像是聚集在山坳里的雾,好神奇。
不过没一会儿就消失了,她还有些意犹未尽,想着试一试看能不能像塑料膜一样给捻起来。
“那你放我出去吧,我估计警察也快来了。”江枕西扶了下她手臂。
上山的人也很多,她好像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警察,估摸着也快了。
“你报警了?”
“当然,本来我想说还有机会救一救,就报警了,可谁知道情况比我想的要遭。”
时微寒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问她:“你为什么想着会在这个时间点来爬山?”
“因为担心。”
“担心……”
“枕西!你怎么在这儿?”
顺着声音的方向抬头看去,时微寒挑了下眉,是那个醉酒的女人,她记得好像是叫许游春。
从山上下来的四人马上围了上来,你看这我看那的把她看了个遍。
江枕西看见时微寒往后退了几步,把周围的空间让出去,略微皱了下眉,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你在看什么?”江又溱揉着她脸,顺着视线望去就啥也没有,是山还是山。
“没看什么。”江枕西收回目光。
“小西怎么上来了?”祝秣问。
“我怕这山上雾大你们走迷路了,专门来接你们,怎么样,我人不错吧。”江枕西眨了下眼,给自己竖了个大拇指。
江又溱手拍在她肩膀上:“说实话。”还真是知妹莫若姐。
“我做了个噩梦,怕你们出事,就上来找你们。”
“这么玄学吗?”许游春咋咋呼呼,“不过枕西你真好,就算是个梦,都还顾虑着我们的安危,给你一个小玩意儿做奖励,下次不许再这样了。”
那是一只草编蚂蚱,做起来挺复杂的,还是她教给许游春的,这下算是彻底出师了。
接过拿手里,注意到草尖有点发黄,然后听她姐说:“那我们下山吧,正好去吃早饭。”
“我就不和你们一起,我还有点事。”
“咋了?”江又溱抬眼瞅她,眯起眼睛,“你不会是背着我们来这儿约会的吧!”
“姐,谁约会会选择来爬山啊,这得多没心眼儿。”江枕西无语,嚎叫一声,“我是真有点事儿,你们先下去,我马上就来。”
江又溱摆摆手,率先做出表率:“好吧好吧,不过我们先说好了,你要是遇上什么事,可一定得给我们打电话啊。”
“知道了。”
看着她们下山,江枕西才松了口气,退回观景平台。
“你为什么不告诉她们实情?”时微寒问。
江枕西撇撇嘴,扭动着脖子:“为什么不告诉?那当然是因为不想让人担心啊。”笨蛋。
目光落她身上,时微寒又问了句为什么,江枕西笑了笑说:“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让她们担心,这些死啊活啊的事,我一个人操心就行了。”
只有入了局的人才知道,被迫往自己讨厌的路走,是有多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