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有没有可能都要学呢?”
这话一出震惊到了在场另外两人,不过有人想的是还要学这么多,有人不可思议要教这么多。
手掩着嘴,黄春问的很小声:“自己人?”
“嗯哼,自己人。”江枕西点头。
手落在她肩膀,力道大的出奇,拍的梆梆响:“早说嘛,那我肯定倾囊相授,绝不藏私。”
“倒也不至于这般。”忍不住无奈扶额。
车停好,谭生推开车门,拍了拍窗玻璃提醒里面的人,扣好帽子拉开车门,春哥先跳下来,拉出架子。
“春哥,工具带了吗?”合上车门,谭生转头问黄春。
拍了拍身上包,黄春昂了昂下巴:“那必须滴。”
“行,那我们就进去了。”
谭生给那边打电话,等了一会儿就有人来带路,几人顺利进到小区内部,跟着那人急匆匆的走。
江枕西落在第三位,她觉得情况似乎有些不对劲,多留意了一些。
二楼左边的门大敞开,屋里加上刚才带路的人一共就三人,两男一女,面上都有些慌乱。
这是个什么情况?
“蒋先生,要送走的人呢?”
“哦,在这边,这个房间里。”
谭生跟着进去,屋里都是些陈旧摆设,很符合老一辈那个年代的装修风格。
落了气的老人躺在床上,干枯的手掌搭在被面上,透露着异样,那感觉让人有些不舒服。
“怎么样,谭老板,能送去火化吗?”上了年纪的男人站在谭生身旁搓手,说话语气放的很低。
为什么会是这样的问题?江枕西皱眉,小小几步挪到床边,手搭在老人脉搏上,眼睛望着他俩,听他们说话。
谭生和那男人面对面站在,刚好瞧见她手上动作,也跟着蹙了下眉,替人打掩护。
“可以送去火化......”
“那真是太好了,老人这一走,生前遗愿就是想死后尽快火化,然后入土为安,有谭老板这话,我就放心了。”
蒋先生目光越过谭生肩头,冲门外两人打了个眼神,顿时紧着的心放了下来,面上表情不再僵硬着。
不止江枕西,就连谭生也查觉到了不一样,他们好像很不希望这老人尸身还留着,这一看就有猫腻。
“山水,你帮着枕西给老人换衣服。那个蒋先生,我们还有些细节,咱们出去商量,您看成吗?”谭生揽着蒋先生肩膀,半推半就把人带出屋。
收到眼神的游山水轻声合上房门,几步走到江枕西身边,问的很小声:“怎么了小西姐,是有哪里不对劲吗?”
“这个人不像是自然死的,倒像是被人给闷死。”
蹲着身子仔细看了眼她的手,指甲缝里藏了下东西,被子下穿的袜子也被蹬掉一只。
游山水震惊:“闷死?这不可能吧,他们不是一家人吗?”
江枕西看她一眼,什么都没说又好像什么都说了。
“你看这儿,口腔内皮肤组织有破损出血,指甲缝里有皮肤碎屑,还有眼结合膜点状出血。”
松开拉着衣袖的手,看那干枯手臂耷拉在被子上:“综合这些,你觉得这像是自然死亡吗?”
寻着她说的点一一看过去,条条都不符合正常死亡该有的样子,游山水咽了下嗓子:“那或许只是我们太敏感了,也许她就是寿终正寝呢?”
“你也说了,只是也许。”
伸手拉开房门,站客厅里听到动静的人扭头看来,江枕西望着他们,走到谭生背后,遮着嘴小声说着什么。
对面三人直直盯着他们,其中一人咽了下嗓子,手指反复抓着裤腿,一看就晓得是心虚。
“谭老板,你们这是?”蒋先生问谭生,说话声儿有些抖,还有点心虚。
谭生挽起袖子,手指往后梳着头发:“既然一切都谈妥了,那要我们开始也不是不行。”
“是是是,要是觉得钱不够,我们可以再加点儿。”蒋夫人陪着笑,手落在她老公肩膀上,暗示意味十足。
蒋先生跟着点头,搓着手:“是,价钱的问题我们都好商量。”
“不不不。”谭生晃着手指,示意他们话说错了,“明码标价,该是什么价就是什么价。”
“我想说的是,我们可以把人带去火化,但前提是必须得有死亡证明,蒋先生之前在电话里不是说有死亡证明吗?拿出来我们瞧瞧,瞧完之后后面一切都能进行。”
“这......”蒋先生回头和自己妻子一对眼神,手伸进衣兜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信封,“只要谭老板肯帮我这个忙,把人送去火化,这钱就是你们的。”
话都说到这儿,还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游山水抿着唇没说话,被江枕西护在身后,眼睛睁圆喏。
谭生手挡在身前,拒绝这套近乎的方式,连连往后退着步子:“蒋先生,这可是知法犯法的事儿,我们可干不了。”
“我话说的很清楚明白,要是想火化,就必须得有死亡证明,不然这事儿白瞎,多少钱我们都做不了。”
好言相说不行,自然得来点硬的。
蒋先生挺起胸膛,顶着房屋隔音的最大限度,摆出不可一世的态度:“我和你们说,你们不想赚这钱,有的是人赚!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劝你们不要不知好歹。”
到底得多没心眼儿啊,敢接这活儿。
“这位先生,俗话说得好,人在做天在看,想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昧着良心的钱我们不赚也是可以的。”
他们难道是疯了不成,这可是犯法的事儿,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用。
“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指桑骂槐吗?我和你们讲,要是不把人给我弄走,我有的是人来弄你们。”
“是吗?哪条道上的?我怎么不知道他们认识你们?”一旁默不作声的黄春低着嗓子,睨着左眼瞧他们,话一出口就给人带来压力。
他一开始没说话,还以为只是个浑身腱子肉的肌肉壮汉,不过听这话,感觉是有些本事啊。
这是踢到铁板了。
“这位女士,我们已经报警了,如果没什么事,我们就先走了。”扯谎的事她也会。
江枕西拍了拍谭生肩膀,目光落在他们面如死灰的脸上,心里露出一声嗤笑。
威胁,对他们来说,好像没有用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