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安迪将断肢分泌的粘液喂了我一嘴。
花椒一般的麻感迅速从舌尖流窜全身,我两眼一黑,晕过去了。
“好香好香!什么这么香?”
再次醒来,我是被香醒的,浓郁的孜然辣椒面,混合着海鲜的鲜甜,是楼底大排档的烧烤鱿鱼串!
“我也要吃!”我颤巍巍举起手,看到背对着我的两人身子一僵,他们围着火堆正大快朵颐。
“来,你也吃一串。”安迪干笑着往我手里塞了一串。
油汪汪,辣乎乎,鲜美得要吞掉舌头。
“你们哪来的鱿鱼串,森林里还有海鲜?真好吃,再来一串!”
“没有了,”安迪一摸嘴,指了指我的脚,“不过你要同意的话,可以再奉献一条腿,反正你还有七条呢。”
“你吃了我的腿?啊啊啊,当代汉尼拔。”
“是你叫我砍了剖开的,谁知道你这么弱鸡,断肢安不上了,我想着不能浪费嘛。再说了,你朋友吃得也很香。”安迪的手完整了,看来找到了手指头。
我转头看郝开心,她嘴里塞得鼓鼓的,费力地咀嚼,看到我看她,她有点尴尬地低下头。
“算了,还有七条。”我叹了口气,拍了拍剩下的脚,“记住了要听话,不能随便吃东西了,不然会被串成串吃掉,听到了吗?”
脚还在乱七八糟扭动,感觉智商不高的样子,也对,脚趾头又没有脑子,我不能对它们太过苛求。
“好了,吃饱喝足了,咱们继续找蘑菇吧。”
“你不生气了?”郝开心小心翼翼地问。
“吃都吃了,我还能叫你吐出来啊。”
“算了算了,我带你们走吧,算是吃了你脚的补偿。”安迪放下篮子,拿出两个长腿的蘑菇,拍拍蘑菇,“你们自己回家,我晚点回去。”
两只蘑菇顶着篮子跑了,速度很快。
安迪咕嘟咕嘟冒泡融化,变成了一个巨型蘑菇,和我昨晚看到的一样。
“蘑……蘑菇哥?”
“嗯,还是这个形态舒服,当人真烦。”安迪垂下伞盖,“上来吧,伤员,破例背你一次,小章鱼。”
“不,不了……”我看着它满伞盖长牙的嘴巴,觉得他良心发现是假,想吃刺身是真。
“客气什么?过来。”伞盖点缀的小球突然变大,一把捞起我,放在一张嘴巴上,嘴巴一口咬住我的衣服,安迪说,“坐稳了,我们走吧!”
我小时候骑过狗,骑过猪,骑过牛,大了骑过马,就没骑过张嘴的蘑菇,坐起来感觉还不错,如果不是它老伸舌头舔我脚,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