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藏蓝色西装把身形包裹得笔直又锋冷,白色衬衫及简约领带添了几分人情味,黑色皮鞋亮到折射出反光。
整体干练整洁,比起专业人士,燕危穿上这身西装后更显沉稳又内敛,眉眼间的锋利被压去了三分。
虞州在后面的沙发上坐着,长腿曲起,双手虚合杵在膝盖上,眼中好像只能看得见那雪松似的男人。
燕危从镜子里看向身后沉默不语的人,眉梢微挑,“怎么突然安静了下来?”
刚刚虞州还在提建议,等他穿戴完整后,对方却沉默不语。
虞州站起身,走过去站在他身后,目光在镜子里相互对上。
一个淡然,一个侵略性十足。
他双手从后环过去,把燕危整个人都围在了怀里,闷声道:“有点不想让你去了,虽说宴会上不缺青年才俊。但我觉得,你一出场就会吸引到许多的目光。”
他的男朋友腰细腿长,浑身气质矜贵典雅,谁看了谁不迷糊?
燕危身体微僵,低头看向环在腰间的手,“正好我也不想去,如果……”
“没有如果。”虞州低头凑近他,炽热的呼吸直直落在后颈处,唇有意无意擦过洁白的肌肤,惹起一阵阵颤栗。
燕危头皮发麻,拿开他的手转身往后退了一步,耳朵根不自觉爬上红意,“别离我太近。”
“为什么?”虞州逼近他,直到背抵镜面退无可避时,他把人围困在身前,气氛渐渐暧昧起来。
“虞州。”燕危叫了他一声,心下有些慌乱,“再不走……”
嘴唇猝不及防贴合在一起,未说出的话被堵在喉咙。
虞州一手握着他的腰,一手摸着他的下巴,微阖眼帘在他唇上临摹、亲抚。
呼吸一沉,燕危直愣愣盯着前方,眼前变得虚无起来。
他大脑空白一片,完全不知该作何反应,如同被定在原地一样。
唇上的触感太过于清晰,让人无法忽视,脑海中有一根弦崩断。
闯进领域的舌尖舔过每一寸土地,死机的大脑无法运行,任由对方主导着、勾着他相互缠绵在一起。
直到窒息感包围,对方才退出去,红润的唇泛着水光,分离时银丝若有若无闪耀。
虞州眉眼一弯,抬手触碰着他没回过神来的眼眸,愉悦道:“宝贝,你这副模样,好像在说:快来欺负我。”
“你……”燕危眨了眨眼睛,还是有些没回过神来,事情怎么就发生成这样了呢?
“讨厌我吗?”虞州盯着他的眼睛,手还在摸着他的脸和脖颈,指腹轻轻划过,“我亲你的时候,你心里是什么样的感受?讨厌我吗?喜欢吗?”
燕危推了推他的身体,对方嵬然不动,且在被推后更加贴近了几分。
燕危偏过头去,露出性感的喉结和脖颈,声音有些缥缈,“不讨厌,也不喜欢。”
无法用词去定义,但接吻时,会那么舒服吗?
有点甜,有点晕,还有一丝别样的情愫。
虞州低笑,凑过去在他喉结上咬了一口,沉重的呼吸从头顶传来,随即肩头就是一痛。
燕危抓住他的肩头把人毫不留情推开,声音很冷,“虞州,是我先带着目的接近你,我允许你对我做一些别的过分的事,但你别得寸进尺。”
眼底闪过一道幽光,虞州无视肩膀上的痛,狡黠道:“是吗?原来我能靠近你,牵你的手,摸你的脖子,和你接吻,都是你允许的吗?”
“那……”虞州掰过他的脸,四目相对,“那你除了这些,就不允许我做其他的吗?”
燕危整个人被逼到靠在镜子上,无论是身体还是气息都被包围着。
他抿了抿唇,在期待的目光里点头,耳朵根还残存着红意,“只有这些,没别的了。”
他再也不想接触和感情相干的人和事了,简直是糟心透了。
“那你……”虞州见他脸色闪过不自然,转移话题道:“你的反应太青涩了,你没交过男朋友吗?”
“没有。”燕危瞪了他一眼,语气里带着一丝气恼。
原主和楚清离虽然签了包养合约,但除了牵一下手外,二人之间什么也没发生。
虞州抬手帮他整理着有点乱的领带,嘴角的笑怎么也压不下去,“是我的错,不应该问你这个问题。”
电话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虞州恋恋不舍放开围在怀里的人,转身接起电话来。
他语含无奈,“虽然这场宴会不是你提的,但做东的人是你,你这么早催我过去做什么?”
虞州看了眼燕危,牵起他的手带着往门外走去,“我知道了,我男朋友面子薄,脾气也有点坏,希望在宴会上不会遇到一些不长眼的人。”
房门被关上,两人手牵着手进了电梯,“反正春熙是虞家的,我回自己家还要什么邀请函?你别搞笑。”
外面早已停好接他们的车。
是一辆黑车,低调却不失奢华,后座的门被打开,车前站着一个年轻的男人。
对方穿着一身黑色西装,气质温和,朝他们走来,“虞二少,燕先生。”
“怎么?还怕我被拦,叫你亲自来接我们?”虞州面色有些不好看,“嘁”了一声,“在S市也就楚家还能看得过去,但来的人可是他们楚家一个也巴结不上的,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
程云山笑了笑,丝毫不意外他会这么说,目光扫过一旁的燕危,解释道:“燕先生和楚家那位有点过节,为了避免节外生枝,老板就亲自叫我来了。”
生意场上谁不认识虞时镜?谁不认识跟在虞时镜身边的助理程云山?
虞州眉梢微扬,点头道:“行,我知道了。”
燕危却是有些头疼,早在对方提出来时,他就知道曾经的事情会暴露。
但看样子,楚清离和虞州之间的关系有些微妙,一点也不像是曾经互相喜欢过的人。
车门关上,程云山开着车,朝春熙行驶而去。
燕危靠着,眉目冷肃,开口道:“你不问我吗?”
“问什么?”虞州有些诧异,对上他的目光时弯唇一笑,“不重要,你在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