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她也就明白,驸马确实没有行不轨之举的打算,只是想提起她裙摆。
清禾有些懊恼自己方才打的那一巴掌,她好像真的误会驸马了。
可驸马待一花一草尚且如此珍惜爱护,为何偏偏喜欢粗暴待她?
“公主,借一下你的丝巾,绑裙摆。”
玄昭辞的思绪被打断,她抿着唇,从袖口抽出一条干净的丝帕。
南磬给那大裙摆扎成了漂亮花球,走动时,菜就不会被甩到,扎着下摆,对方也能行走得更加利索。
她俩一个走在前,另一个走在后,清禾正想为那一巴掌道歉之时,南磬的提问转移了她的思绪。
“殿下可以给臣描述一下那枚金扳指的样式么?”
“素圈,未刻有任何图案与文字。”玄昭辞淡声道。
南磬拧眉。
也就是最普通的素金戒指,只因为是皇祖母的遗物,才让她俩在这烈日底下大费周章去找。
这块田位于皇宫西侧门不远处,是示范田,面积足有半所大学那么大。
归属她管的地约莫为三个田径场大小,二皇女笃定金扳指就在她的属地,依的是哪门子根据?
很快,玄昭辞就为她解了惑:“驸马,二皇姐确有人证。”
南磬边走边笑:“臣天天待在地里,还能不比她更清楚?”
“太女昨日出行,途径西侧门,那时臣也在场,太女也就带了八名随从,确实路过了臣的地块,但臣看得清楚,太女没遗落任何东西。”
“倒是二皇姐她们,她们是如何得知太女的物品在臣这处?莫不是她们贼喊捉贼,赃物放在了臣这儿?”
“驸马慎言。”
“笑话,她们敢做还不敢让人——”
“够了驸马!”
南磬猛然转身,面色不虞:“殿下明知您的皇姐皇妹在戏耍您,此处离凉亭甚远,殿下确定要在臣面前维护那些王八蛋吗?”
这般软弱的五公主,难怪会被欺负。
她转身转得太快,玄昭辞来不及收脚,一头扎进了她怀里。
怀中人好像撞昏了头,竟没有在第一时间退离,南磬主动后退半步,紧紧盯着玄昭辞。
玄昭辞垂着眸子,神色难辨。
“驸马可有说此话的资格?”她轻嗤,“莫说本宫没提醒你,切莫在太女面前招惹是非。”
善意的提醒就当是她打南磬一巴掌的歉礼了。
南磬:“殿下什么意思?”
她再追问下去,玄昭辞便不说了,那幽深的琥珀眸陡然变得清纯又无害,就像在那些个皇女公主面前一样的好欺负。
南磬倒吸一口凉气。
她故意用上最戏剧的强调,跟个地痞流氓似的弯下腰,凑近女人,挑了挑眉。
“臣连殿下您…都敢招惹,还有什么是臣不敢的?”
“本宫看驸马的另一张脸还不够喜庆。”
温柔嗓音舒缓,内容却瘆人至极,南磬连退三步,在伞身阴影要偏离公主时才堪堪站定。
等等……她突然反应过来。
“殿下是说,这枚金扳指丢失是太女殿下故意为之?就连凉亭里的几位也是……?”
纯洁无暇的小白花扬唇轻笑,周身气质陡然变化,女人清冷矜贵,斜睨着眼看向南磬,傲绝凛然如君王。
单纯、可怜、好欺负,通通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深邃和神秘。
只有体弱是真的。
女人轻移莲步,缓缓向前,路过南磬时,南磬不自觉侧过身让路,清禾公主便这么走到了她前头。
南磬深呼吸,拽住那走得优雅端庄的公主。
“殿下,臣有一计,烦请殿下靠在臣怀中——”
“啪!”
“放肆。”美人呵斥。
南磬话还没说完,另一张脸就光荣负伤,好在巴掌力度不大,说是打其实更像是公主和驸马在调情。
她甩了甩脑袋,把这奇奇怪怪的想法驱逐出脑海。
“请殿下信臣,若找不回金扳指,臣愿献上项上人头。”
要么被太女搞死,要么赌一把,南磬当然选择后者,玄昭辞不说话,她就当对方答应了。
她说:“殿下请晕倒。”
对方很配合,南磬顺势接住对方,手下意识捂在玄昭辞的耳朵,她冲远处大声喊道:
“来人呐!清禾公主晕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