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野汶说好的。

程纵开始孕吐，那周程领军都在家，看着程纵老往卫生间跑，心里烦的要命。程纵先把自己给吐瘦了，曹青萍哎哟着，给他做什么他都吃的不多。程领军有天出门，拎了一大袋杏回来，往餐桌上一扔。曹青萍没顾上，程领军特意去她跟前说，“问问他吃不吃。”

“谁啊？”曹青萍一下没反应过来。

“你女儿。”

他嘴有够损的，曹青萍往他后背上拍，说：“我只有儿子没有女儿，你烦不烦，都买回来了还故意找不痛快。”

程领军哼着说我就不痛快，为什么我们不找那个小子麻烦？他没事人一样上课去了，你儿子在家里吐的天翻地覆的。便宜他。

曹青萍说我怀孕的时候我爸有找你麻烦吗？程领军立刻为自己反驳道，那能一样？咱俩可是先扯证的。他俩呢？毛都没长齐就玩起过家家了，真该把他俩都揍一顿。曹青萍抄着擀面杖往程领军身上招呼，说你滚去上班吧，别在家烦我了，听见你说话我心里更堵了。

程领军摊手道，又怨我了，又怨我了，这事也能怨我？

曹青萍怒道，那是我自己生出来的儿子？啊？你没份儿啊！

她到底是把杏洗了用果盘装着端程纵屋去了，程纵脸都尖了点，她叹说：“你想吃什么跟妈说，妈给你做。”

程纵：“大盘鸡。”

曹青萍说行，又使唤着程领军去买鸡了。可惜程纵到最后也没吃两块，吐的难受，程领军坏脾气道：“吐吐吐，就知道吐，好受了吧。”

程纵不说话。那天过后就是周六，许野汶又是放了学就直接过来的。程领军晚上才走，所以许野汶到那会儿他还在家呢。他凶神恶煞的看着许野汶，许野汶也不怵，挺讲礼貌的，说叔叔我看看程纵。

程领军像个门神一样挡着他，还是曹青萍过来把程领军拉开的。许野汶去到程纵屋子里，一见程纵就说怎么瘦那么多。程纵恹恹道没胃口。许野汶问他想吃什么，他说不吃，要抱。许野汶把程纵抱腿上，程纵像个猫一样钻进他怀里，哼哼唧唧说难受。

许野汶捂着他肚子说零零一太不听话了。程纵点头。许野汶亲亲他的耳朵，说我给你做点吧，想吃面还是想吃菜？程纵说要吃辣椒炒鸡蛋，还要吃木耳炒肉。许野汶说那你等一会儿，我现在去做。程纵闷声道，你不能抱着我做饭吗？许野汶好笑道，你老公几只手啊，还要抱着你做饭。

许野汶去跟曹青萍说用厨房，曹青萍晚饭还没做，就把厨房让给他了。程领军准备打击打击许野汶，曹青萍把他拉出去，说咱俩今天在外面吃吧，很久没有下馆子了。程领军只好答应。程纵慢吞吞的出来，围着许野汶看他起锅烧油，呛了一屋子的辣椒味儿，程纵咳两声，许野说：“你回屋等我。”

程纵不肯走，就站在门口。许野汶的身影被火光渡了一层颜色，暖色调泼泻在他身上，他炙热的温度灼烧着程纵的眼球。程纵痴迷的望着他，有种一眼万年的错觉。

许野汶招手让程纵过来尝咸淡，程纵就着筷子尝了一口，终于说出了那句：“有点儿淡。”

许野汶自己尝了下，又看了眼程纵，说：“晚上吃太咸了要喝水。”他嘴上这么说的，实际还是加了盐，要程纵来试。

晚饭许野汶盯着，程纵吃了不少，撑了就撒娇气要许野汶给他揉肚子。程纵看许野汶的额头，那里还有浅浅一道印子，他摸摸，说：“不会留疤吧？”

许野汶说不会。

程纵被他揉的很舒服，餍足的往他怀里拱。这会儿都七点多了，许野汶该回去了，他不说，程纵正黏他，他问程纵想不想睡觉。程纵说哪有人吃饱就睡的。结果就在许野汶怀里睡着了。许野汶出门撞上程家两口子回来，程领军乜斜他，他说叔叔再见阿姨再见。

曹青萍见厨房收拾的干净利落，拧开门一看程纵睡得正香，她叹了口气，心说造孽，摊上这么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