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砸开了。
这是一个恐怖故事。
江池苏不为所动。
有保命道具,先测试一个小猜想没问题吧?
他目睹了金发的伊莉丝异常熟练的拖着斧子走进了门内,还顺手将门带上。
在外面的光消逝的最后一秒,江池苏看见地上随意放置的铁锤,上面还有些血红色。
没有拉上的窗帘泄露了窗外月光的秘密,同时也将这一切静置着播放。
伊莉丝并没有用斧头直接砍。
江池苏看向被拖着的斧子。
斧头的刃并无血迹,反倒是背部雕刻着花纹,在散落的光下轻微的闪烁。
伊莉丝金色的头发披散着,刘海因为她低头的姿势遮住了眼睛,嘴唇从进房间以来一直抿着。
如果忽略她身后还拖着一把斧子的话,倒是很像一个闷闷不乐的小孩。
江池苏刚进游戏的时候18,六年之约之后24,怎么着年龄都比这个提着斧头的小孩大。
别看他表面上正经兮兮的还在笑,事实上,另一只放在背后的手掐着什么软乎乎的东西随时准备取大家伙出来。
为什么不掐手指头?
因为他怕疼。
伊莉丝站在房间中间很久都没有动作,像是在待机。
江池苏不太敢闭眼,但是又有点困,于是就由原来睁着眼睛笑变成了眯着一条缝笑。
“哐当。”
这大动静属实给人吓一大跳。
江池苏猛地睁眼,将刚刚的睡意一把拍散。
伊莉丝还是站在房间中间,只是身后拖着的斧头已经放在身子正前面。
头还是低着的,只是那斧头上莫名多了几丝血迹。
“哐当。”
斧头的刃部重重磕在房间中央的毛绒地毯上。
毛绒地毯出现了一小块鲜血,表面却还是完好的。
只是伴随着斧头的刃部再一次落在原本的落点上。
毛绒地毯裂开了一个小缝。
这间房间并不算很大,那地毯看起来是劣质物品。
只是伴随着斧头的刃部一次又一次的砸向那个落点,地毯上的血迹便越来越多。
——直至地毯被撕裂出一条线。
底下的地砖已经被砸碎,同样拥有着血迹,那些碎裂的砖块分散在地毯内里,却只能从那裂开的小缝里窥见几丝银光;白色的地毯上是大块的鲜红色,裂开的地方翻滚着皮肉一样的东西。
——它们还在蠕动。
伊莉丝突的将斧头放下,动作很轻,斧头就放在江池苏的婴儿床边。
她用手狠狠扒开毛毯的血肉,于是那裂缝越裂越大,露出内里光滑的砖块和破碎的异类。
她突然抬起头,直视着坐在婴儿床上的江池苏,那双翠绿色的眸子暴露在月光下,神情不似白日里的温柔,眸中空荡。
那张娃娃脸上满是鲜血。
随着伊莉丝嘴角越裂越开,她的口中不断吐出血泡。
她像是突然神经质了一样,紧接着,抬头的动作猛地低头。
江池苏承认那一刻他是有心脏骤停的。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变得胆小,全然没有了之前那种胆子。
不…不对…
系统之前整的多小儿科,现在整的就有多惊悚。
他的目光紧盯着那块翻着血肉的地毯裂口,随后看到了一只血肉模糊的手在裂口里疯狂摇摆。
那只血肉的手如同浪潮般疯狂生长。
先是一根不起眼的小手指头,再是一个足够吸引眼球的手掌,到后头,便是一整根手臂,紧紧抓住未曾流出血肉的地毯向外滋生着血肉。
伊莉丝好像看见了,又好像没有看见。
她神情变得异常安宁,机械的重复着扒开地毯的过程。
或许只有旁观的人可以看见,她早已沾满血肉的手正在发抖。
或许是兴奋,又或许是害怕。
金色的发尾早已被血肉侵蚀,像是上帝随手抛弃的粘着性颜料,攀附着金发,不停的向上滋长,就像是要为她冠上一顶血色的冠冕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