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马达点点头。
大厅里的氛围过于平和,平和到让人怀疑这到底是不是在一场游戏里。
今天的早餐一如既往,众人走出大门的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他们都像是忘了克利劳德在这间房子里死去一样。
或者,不同而约的在隐瞒。
江池苏猜测,因为自己目前处在的一个N PC眼中的NPC同类,所以找他聊天并没有提起这茬。
“哇!好大的雪。”安德拉露出惊讶的表情,她看起来像是一个住在热带地区的南方人。
“这么大的雪你不嫌耽误事吗?”
迪马达丝毫没有觉得自己说的有什么问题。他很淡定的翻开一页书,坐在院门口的椅子上。
那些雪花飘飘扬扬,他倒只是扶了下眼镜,似乎对下雪这种事情已经司空见惯,连一个眼神都没有分过去。
“如果克利劳德小姐还在的话……”卡德斯壮似无意,拨弄着院门口种植的不知名的花,余光时有时无的落在克洛福德和迪马达身上。
迪马达抬头,盯了一会儿卡德斯,随后又低下头,淡定的又翻过一页书。
但是他看卡德斯之前才翻过一页。
克洛福德的反应完美符合一个在失去妹妹的痛心哥哥形象。
他略带幽怨的目光扫了一眼开口的卡德斯,随后独自一人躲在角落里没出声。
如果不是因为他现在并没有为克利劳德处理一些事情的打算和没有任何关心杀死克利劳德的真正凶手的行动,倒是真的像那么一个不愿意冤枉他人又痛心失去妹妹的好哥哥。
卡德斯没开口了。
他就像终于意识到自己说出了什么令人伤心的话一样,神色有些小心地看了几眼缩在角落里阴某的克洛福德和翻书速度越来越慢的迪马达。
江池苏黑色的外套上落了些雪。
上岛前的玫瑰在没有雪的世界中覆盖、翻转、变幻,有血红又纯白的玫瑰变为青枯的荆棘。
而此时,一场盛大的雪,又将那白色的玫瑰从土中诱导,慢慢开散在路面,与雪相融。
极偶尔的出现几朵红色的玫瑰,却在下一秒被大雪覆盖,仅仅留下几点像是血渍的花瓣。
很不对劲。
昨天的天气算得上有些莫名的温热,今天却直接下起了大雪。
这很难评。
江池苏走进雪地,黑色的身影缓缓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他蹲下身,轻抚了一下雪地上的红色花瓣,手抬起。
红色的血在指尖流连。
目光一转,被大雪覆盖的红玫瑰正悄悄的腐化在雪中,由娇艳的玫瑰变为没有铁锈味的血。
但是却没有任何气味。
江池苏像指尖放在鼻下闻了闻。
玫瑰开的速度有些快了。
不一会儿,他的周围便围满了这种没有铁锈味的血,这些血液似乎在逐渐的蠕动,最后沾染上干净的鞋面。
系统的提示音并没有传来。
江池苏一时间分不清这到底算不算在怪物的范畴之内。
只要攻击,对他本人造成精神伤害、精神污染或是物理伤害等各种各样使他有损伤的动作,除了叠加负面buff以外,那都可以算作为怪物。
鞋面隐隐有被腐蚀的痕迹。
江池苏蹙眉。
这是明显的攻击意向,也算在怪物范畴之内的。
而系统的提示音一定存在。
缝合侍从那一次就有所谓的提示音,这一次却没有。
站在雪地里没动的黑手党面无表情的思考,但是现下并没有让他思考的时间。
下一秒,鞋面被腐蚀成功。
江池苏在同时掐了自己胳膊一下。
很好,没有任何痛觉。
这是幻境,但是谁规定幻境内的伤害不算伤害了吗?
江池苏抬脚,发现这玩意儿还具有粘着性。
翻译:他动不了。
江池苏:……
怎么是天生克人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