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苏去过了安德拉的房间。
光明正大去的。
安德拉的那张大床上的确有一个很丑陋的娃娃,但是在经过别的了解后,江池苏确定,那两兄弟说的的确是实话。
并不是指克里劳德是私生女那些事,而是安德拉只是亲戚。
这间房间原本属于克利劳德,只是后面她因为某些原因换了个房间,房间里的东西也没有带过去,就被整理成了一间客房。
说起死亡的克利劳德。
她的脖子青紫,胸口中弹。
难怪在一开始所以人都会认为Ambush是凶手。
江池苏略微思考,沉默着站在花园的角落里,不远处是克洛福德略显虚伪的说辞:“让我们再为我亲爱的克利劳德.莫迪卡斯默哀,因为事务繁忙,我只好将岛上唯一的生机献给你——这座花园将属于你,而你将长眠于此……”
声音渐渐虚幻,从江池苏所看的方向向外看去,能开到岛上大批大批枯败的荆棘和土地。
上岛时的玫瑰不被人记起,江池苏终于知道了原因。
当舞会开启,玫瑰便已经死亡了。
他沉默着思考。
为什么会模糊着记忆?因为她早已死去,就连那艘船上甚至没有一位活者。
她身边大批大批的侍女只是缺少灵魂的骷壳,那样无聊的人又怎么可能称之为人?
她甚至不会证明自己是一个人。
那个小事却又不在记忆中出现的丑陋娃娃,或许早已替她挡了一灾——迪马达或是克罗福德,他们曾杀死过克利劳德一次,是保护作用的娃娃便从记忆里消失。
只是,八岁时就已经不记得的丑陋娃娃却对应不上他们所相遇的时间。
昨晚迪马达和克洛福德的说辞这种阴影隐隐含着的信息也与克利劳德的日记对应。
虽然片面,却也是一个事实。
或许在八岁时,已经有人抢先一步杀死了克利劳德一次,而她脖子上的痕迹或许是第二次死亡留下的。
所以,这又是她的第几次死亡呢?
“布谷。”
江池苏几乎怀疑自己幻听了。
清脆的鸟叫声在耳边响起,他看起来很随意的向四周看了看,并没有那所谓的布谷鸟。
“啪啪啪…”
鼓掌的声音响起,将耳边像是幻听一般的鸟叫声带去远方,江池苏回神,迪马达与他面对面,那人的鼻尖几乎要挨到他的鼻尖上,气息炽热。
“回神了?”迪马达嗤笑一声,“没想到我的合作伙伴竟然是一个这么爱发呆的人。”
是“我”不是“我们”。
江池苏“呵”了一声,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理会迪马达的意思。
话说,既然迪马达和克罗福德都信莫迪卡斯,克利劳德也姓莫迪卡斯。
如果出于一点儿对于私生女拥有相同姓氏的不满,他们真的会杀人吗?
仿佛知道他心中的疑问,迪马达在身后开口:“这么久了,还没有互相交换过全名吧?”
江池苏脚步顿了顿,回头。
阳光从院子外探出头,那薄唇一张一合:“迪马达.马蒂亚斯。”
江池苏看着他。
从另一边走出来的克洛福德笑了笑,引得江池苏又转过头来看他。
那人整个身子都藏在阴影里,嘴角勾起的笑意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像是恶劣的上位者因为生活中的无趣,选择去看人间的苦难,最后选择降下苦难之前的神情一样。
“克罗福德.莫迪卡斯。”
迪马达那双沐浴着阳光的眸子突然紧盯着克罗福德。
“不要听他瞎说,我们都姓马蒂亚斯,这是跟随我们母亲的姓氏,我们的父亲才信莫迪卡斯。”
气氛仿佛在无形之中改变,阳光将两人分割成两块,一块脖子上缠着丝线,另一块全身被束缚。
“两位先别动怒~”轻快之中又带着一丝微微愉悦,那是独属于卡德斯那略微轻挑的嗓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