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的时间并不算漫长,甚至在某种意义上算是一睁眼一闭眼便过去了。
早上的时间就如同纳德维尔所说的那样,克利劳德小姐目光警惕,在所有人刚进入餐厅就开始质问纳德维尔。
毕竟黑巫师会驯养这种黏糊糊的玩意,也只有黑巫师有这种天赋。
但是在场的又有几个人是黑巫师呢?
答案不言而喻。
纳德维尔哭丧着脸,虽然说那张哭唧唧的表情遮掩在黑袍下,众人却能看见他身上犹如实质般的悲哀。
克利劳德小姐完全没觉得有任何问题:“纳德维尔先生,一定就是你吧。”
“一定是你昨天晚上放出你那恶心的东西!不然我的船上怎么会有那种东西?我的女仆我的侍从被那些东西腐蚀成什么样了?!你为什么要否认?”
纳德维尔略微抬头,露出常年不见光的苍白的下巴,那张同样苍白的唇一张一合。
“克利劳德小姐有没有把这艘轮船都搜查一遍呢?”
他的唇角微微勾起嘲讽的弧度:“克利劳德小姐是仅凭这些表面的身份认人的话,那我还是得继续怀疑一下您所谓的dream计划是否属实。”
克利劳德攥紧了手,随后松开:“好好好,既然拒不承认,那我便没必要继续掩藏那些证据了。”
她神色冷厉,转身冲着站在阴影处的女仆大吼:“把那些东西拿出来。”
女仆乖巧的欠了欠身,随后向身后的房间走去,不一会便出来,将一个小盒子和几张照片交给了克利劳德。
克利劳德还是穿的昨天那件裙子,只是脖子上有一些紫色的勒痕,像是麻绳一类的东西勒过。
她目光怜悯地向前走了几步,将手上的照片拍在纳德维尔脸上。
她看着抿着唇一言不发的黑袍人,一把掀开他的黑袍。
墨绿色的长发散落,常年不见光的苍白脸颊暴露在大众的视野之下,纳德维尔按照角色的设定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宽大的袖袍遮了遮脸,却依然被其他人看到。
刚才江池苏还没有看清,现在却发现克里劳德脖子上的红痕已经有些发紫,完全不像是被勒过的样子。
紫红的颜色闪耀在白皙的脖梗上,江池苏的第一反应是克利劳德小姐已经死过一次。
毕竟那道痕迹深远,的确是像是被人重力勒过的样子。
但是已经成这个样子,反倒是更偏向于已死亡的状态。
只是昨天,她还没有这道痕迹。
昨晚是谁闹出了大动静,又是谁杀了她?
几人面面相觑。
纳德维尔遮了没一会儿便自己放下来了,他表情平静,像是换了一个人一样:“或许我早应该坦白的。”
他露出讥讽的笑意:“克利劳德小姐,我想我需要告诉你一件很有趣的事。”
克利劳德还是那副警惕的样子。
“船还有三天靠岸,在我签的那份合同上,在这三天里,我需要保证你们所有人的生命安全。”
她打断纳德维尔后面要说的话。
“你最好少闹点事。”
纳德维尔沉默了一下,最终还是张开了嘴:“我是想提醒你,你身边不一定全是诚实的人。”
他的眼神若有若无的向昨晚刚进门便呼呼大睡的皮尔特沃夫,那个一直都在呼呼大睡的男人。
皮尔特沃夫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你是在内涵我也是你这种同流合污的黑巫师吗?”
江池苏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这场闹剧。
这算得上闹剧,甚至是一场华丽的喜剧。
他神色不咸不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