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身旁的金发青年又低下了头,那许久未动的脑子正在飞速运转,却又不知道在想什么。
李夏天似乎非常好心。
他眉宇间带着怜悯和担忧,眼底却藏着一丝不清不楚的情绪,下巴上的胡渣没刮,显得他整个人乱糟糟的。
“因为看到他是我曾经教过的坏孩子,心底起了怜悯罢了。”
他微微沉默了一下,似乎是意识到这种说辞并不适合糊弄眼前两位,马上改口。
“好吧,刚刚是说笑的,其实我是因为利益。”
时橦礼的目光终于从那朵被他弄得乱糟糟的花上转移了。
不过他转移的方向非常不妙,正是李夏天的方向。
然后李夏天就看着这位大佬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手上的花咻的一下就被他折断了。
李夏天:……
恐吓!绝对是恐吓!赤裸裸的恐吓!
他沉默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这是什么意思?”
他顺便还将脸一沉,做出一副“我共享情报给你你怎么能反手就要玩威胁”的样子。
时橦礼没有说话,暗棕色的瞳孔不带感情的看着李夏天,像极了一句沉寂的机器。
费利斯塔也沉寂着。
这位金发青年完全抛弃了外置的大脑,目光空虚而呆滞的看着大屏幕上江池苏出门的身影,脑袋却在飞速运转着。
他做事没法一心二用,自然也就没听到李夏天后面半句话,只是专心的思考思考再思考。
时橦礼从晃神的状态返回,一脸平静的看着李夏天发出提问,然后歪了歪头:“什么什么意思?”
他秉承着不懂就问的原则,丝毫不知道对面的胡说八道的演讲者被他这番动作吓个半死。
李夏天表面镇静的要死,心里慌的要死。
“没什么意思。”
他自认为受到了侮辱,心底的慌忙之中又燃起一点愤恨。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等那个贱种出来,我就要他给我赔礼道歉了。”
时橦礼又歪头。
他刚刚完全没听到江池苏究竟在之后做了什么罪大恶极的事,也不理解为什么江池苏要给对面这个人赔礼道歉。
于是,时橦礼再次,秉承着不懂就问的原则问了出来:“江池苏做了什么事?”
这个样子像极了好奇宝宝。
李夏天嘴角抽了抽。
人本来没犯什么事,他只是想冲人讹点积分,你这非要让他给人家扣上一顶帽子啊。
毕竟,江池苏现在是非常吃香的馍馍。
他甚至可以靠着之前江池苏新手本上的那一善举,去找江池苏讨要一些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李夏天挠挠头,脸上的表情很好维持在了愤愤不平的样子,抬头看了一眼大屏幕上的江池苏。
江池苏此时已经出了宿舍,估计已经有很多东西被他们错过了。
但这样才是让他最放心的。
毕竟没有深交过心的朋友是最不牢固的。
这是他一直坚守的道理。
“他……砸了我老婆的墓,把我老婆的骨灰扬了……还顺便偷走了我所有的积蓄。”
李夏天看了一眼时橦礼,低下头唯唯诺诺。
时橦礼:……
这回轮到他来抽嘴角了。
这人是真当他是傻子啊?这么离谱的理由都编的出来?
更何况别说他还亲自查过江池苏,并且确定以及肯定江池苏这几天都在游戏里和以前完完全全是被一个叫做江池泽的人养着的。
这人到底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胡话?
但是时橦礼不介意陪他演,毕竟他已经客串了江池苏新交的朋友这个角色。
虽然说江池苏可能连自己的半个人都不认识。
(时橦礼对手指.jpg)
江池苏在游戏里打了个喷嚏,警惕的望了望四周。
确认过没有任何的怪在追之后,超级小声的嘟囔:“哪个在念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