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池苏拿着自己的狗爬字阴暗的笑着。
众所周知,他这人怕黑怕细胳膊细腿,所以被吓哭的绝对是他。
江池苏早就猜到有观众这个设定,其中很大一部分是购买道具时那莫名其妙多出的积分。
此时,他正在系统商城里物色“好东西”。
继云璐杀死副本boss之后,商城里大多数的关于爆炸火的道具都被禁用了。
江池苏默默拿起笔,在“放火烧山”这一项下面打了个大大的叉。
“烦死了,”极度暴躁的江池苏说,“那东西搁哪儿呢?”
他摆弄起目前自己拥有的所有东西。
一张照片、一个相机、两个小木盒子。
好像就没啥别的了?
哦,对,他耳朵上还有个耳钉。
江池苏把耳朵上的耳钉取下来,目光幽幽凝视着耳钉上面那几个他看不清的字。
横着看、竖着看、斜着看。
好家伙,就是看不懂。
他承认他郁闷了。
江池苏翻了翻系统商城,目光停在一个似乎很垃圾的道具上。
/聆听神的声音/
永久性道具,作用是听得懂所有语言,CD是15秒。
他眼睛一亮,当场在系统商城里搜索“字迹”。
/神迹/
考试的时候作弊用的,请神上身帮忙答题。
/改天/
神说自由天赐,谐音字游天赐,所以改天可以改变你的字迹。
/魔药/
喝下这瓶看上去有毒的魔药吧!它会赐予你意想不到的效果!没详细说作用,抽到有用的东西概率极低。
……
江池苏的目光一行一行的看过去,敲门声响起,他回头看了一眼,目光又回到系统商城。
幽蓝色的光映在琥珀色的瞳孔里,他唇角抿起。
系统商城关于“字迹”的道具已经被他翻到底,他严重怀疑系统的万能性。
“小说里系统不是都是牛逼哄哄的吗?啥都有,到你这咋就啥都没有?”
江池苏抓着头发抓狂。
自从被细胳膊细腿吓了一次,他现在已经完全没了那种游刃有余的样子,似乎一切都只是为了杀死副本。
门开了。
艾斯静静的站在那里,无机质的目光落在江池苏身上,没有开口。
江池苏回头看了他一眼,抿了抿唇,从床上站了起来,摆出一个随时准备跳窗逃跑的姿势。
东西随意的堆在床上,下一秒消失不见,进入了江池苏的系统空间。
“你昨天晚上,出了门。”
艾斯渐渐勾起笑,背在背后的手银光一闪而过。
江池苏突然就想到了那个斧头。
“早该想到的。”
他低声呢喃,下一秒,猛地向前跨了一大步。
艾斯下意识向后退了一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江池苏就已经爬到了窗户上,回头对着他露出一个挑衅的笑。
三秒后,江池苏不见了人影。
艾斯大步向窗户走去。
在昏暗的房间里,阳光洒在地上,他脚步顿了顿,然后身体变得庞大,四肢变得细长,五官也在脸上开始乱飞。
他走向窗户,对着下面望去。
没有人躲在窗台下,那个名为江池泽的少年似乎已经溜的没有了踪影。
他遗憾的叹了口气,从窗户口探回头,大步向门外走去。
而在屋檐上,屏住呼吸捂着嘴的江池苏斜眼看着那个巨大的头离去,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大口大口呼吸着。
作为一个常年玩恐怖游戏的恐怖游戏忠实玩家,他最常见的套路就是怪物通过呼吸来判断周围有没有人,并且这种怪物一般都不会回头杀个回马枪,不过那都是外国的套路。
他并不确定这招对那个“中年大叔”有没有什么用,但是没办法,在情急之下,他能想到的也只有这一招了。
休息了一会儿,江池苏从地上爬起来,就在屋檐上摆弄起相机。
而他屁股坐下的那个原本他的房间里,艾斯的肌肉似乎是泄气了,一点一点干瘪下去,直至变为昨天江池苏所看到的那个细胳膊细腿的样子。
它似乎不准备保持人样了,靠着这副身躯在房间里四处打转,丝毫没有出门的意思。
似乎笃定江池苏会从这里重新回来。
最重要的一点,他在这个房间里听到了属于江池苏的呼吸。
而一个屋檐之隔的江池苏脑子并没有转过弯,正在摆弄着手上的相机。
他之前确认过相机里有七张胶片,现在却不太确定了,七张胶片里有三张是已经用过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卡在了相机口。
摆弄了一会儿,确认相机里的三张照片拿不出来以后,江池苏又开始摆弄那个耳钉。
阳光下的耳钉熠熠生辉,齿轮似乎开始转动。
风吹过对面的南山,直直向着他而去,带来鼻尖的芳香。
这种环境很容易让人放松警惕,江池苏也不例外。
他就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大学生,又有什么坏心思呢?
于是江池苏直接躺下,开始研究耳钉上的花纹。
说起来也奇怪,这个耳钉只有一只,而不是一对。
不过江池苏本身并不在意这些饰品,倒也不确定这只耳钉到底有没有另外一只。
齿轮似乎越转越快,江池苏甚至都能听到齿轮转起的“咔咔”声。
那是机械扭动的声音。
耳钉上的复杂图案随着齿轮而动,缓缓由一只眼睛变成一个心脏。
心脏的脉络清晰,仔细看似乎还在跳动。
江池苏黑人问号脸。
所以我那幸运值100真不是给我摆着看的呗。
他默默收起耳钉。
他突然觉得他可能杀不死副本了,可能要被迫进行剧情了。
今天是第四天。
时间流速好像又变慢了。
江池苏从屋檐上下来,向村子外面走去。
他莫名感觉车上可能还有一些东西,却突然在村口停了步子。
村口乌拉拉的聚集了一大批人,那群人中间围着表情平静的“何鸣夙”。
她高举着手上血红的旗帜,高声呼喊:“快走!”
“囚禁你们的人已经被我杀了!”
“我们赶紧坐上这辆公交车逃离这个地方!”
江池苏微微眯了眯眼。
簇拥着“何鸣夙”的是一群年龄不等的女人。
有的人还只是目测不超过十岁的小孩,有的人却已经是四五十岁的中老年人。
“何鸣夙”的旗帜血红,旗帜的尖端似乎是一把刀刃。
她大声的呼喊着自由。
人群簇拥着她,她却没有带一个人走出村庄。
有一个女孩偷偷远离了队伍,想直接上公交车,下一秒,却被“何鸣夙”滴溜起衣领,乖乖送到人群中,甚至高声呼喊。
“我们是共同患难的!你怎么能想着先走?为我的胜利欢呼吧!”
江池苏轻笑了一声。
他不慌了。
这个游戏有趣的很,何必要因为被吓到而着急忙慌的想着出游戏的方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