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梦令换上一身公公的衣服,准备溜出宫去。朝安宫的人,明显可比林砚的手下好糊弄的多。
她甚至连令牌都搞到手了。
坐以待毙,不是她的性格。
还好这天一直下雨,天也雾蒙蒙的,傍晚时分正是看不清人脸的时候。
当她跟在一队太监最后面的时候,看见迎面走来一个穿紫色官袍的人正打着伞大步向前走。雨滴溅在上面噼啪作响。
李梦令跟着一群人后面给他行礼,然后又跟着那群人前进,待靠近他的时候,跑过去:“江殊晔!”
她声音很小,混在雨声里很难让人听见。
江殊晔视线里突然闯入一个穿着太监衣服的小女孩,身上被雨水淋得有些湿,脸上也有几滴水珠。嘴巴不知道说了什么,眼睛亮亮地看着他,装满了惊喜。
“你……”
“先离开这!”李梦令提醒他。
江殊晔将人带到一处僻静地方,轻生问她:“怎么回事?”
李梦令一五一十说她如何落入陷阱,又如何被林砚压到宫里,假冒公主的,边说还边拉着衣领给她看脖子后面的纹身。
江殊晔看了一眼就默默回避了!
“明心怎么样,他没事吧?”
“没事。”江殊晔摇摇头。
“那你能不能带我出去?”李梦令期待地看着他。
“我找到你外祖父下落了。”
“他们在哪?”
“他们还在北境。这一切想必都是圣上的旨意。还记得你几日前在云记酒楼遇到的那个人吗?就是圣上。你现在是他的筹码,他不会轻易放过你的。”
李梦令没有问江殊晔为什么知道她遇见了谁,暂且只当彩儿告诉他的。但是,她又怎么确定江殊晔说的是真的呢?
他,还有林砚,或许都是在听那个主子的话。
“所以呢?”她的声音明显比刚刚冷了许多。
“你需要在宫里待着,等我找到他们再从长计议。”
李梦令扯起嘴角,笑着说:“好!”
“那你告诉我,他们在北境哪里,做什么?”
“如果没猜错,应该在北境军中。”
听罢,李梦令不再追问,向他告辞,转身就要走。
“你去哪里?”江殊晔觉察出不对劲。
李梦令:“回去等你消息啊!”
江殊晔有点不敢相信她居然这么听话,可是李梦令没有留给他机会再追问。
李梦令没有再跟着某一队太监想办法混出宫。她很清楚,她需要做更充足的准备才行。
北境。
李梦令在心里默念这个地方。
一个宫女走进来向她行礼,是她的掌事宫女,叫秋雨。
“殿下,奴婢备好了饭菜,现在要用吗?”
李梦令看看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院子里屋里的灯也都已经点亮。
华丽的宫灯挂在高大雄伟的柱子上,雕梁画栋的屋檐上,都是李梦令没有见过的奢华。
可是李梦令不懂这种华丽,她看到的是一个又高又深的牢笼。
最近跟林砚他们交手,她总是吃亏。吃亏在没有趁手的武器,吃亏在他们有暗器,吃亏在体格和力气,最重要他们人还多。
她得想办法才行!
“吃,你们能陪我一起吗?”李梦令转头对秋雨恳求。
“殿下,这不合规矩。”秋雨有些惶恐,赶紧跪下拒绝。
“哎呀,你别老是动不动就跪啊!”说着李梦令把人拉起来。
“我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以前我跟家里人吃饭都是热热闹闹一家人一起,现在你让我一个人对着一大桌子菜,你们做的什么山珍海味,我也吃不下啊!就当是为了我,秋雨姐姐,好不好?”
李梦令话说得诚恳,让秋雨有些为难。她还记得这个新来的公主刚进宫时的情况,那时她就跪在最前面。
“奴婢斗胆,谢公主殿下恩赐。待会儿,我让其他人下去,只有我和秋月陪您一起可以吗?”
“还有一件事,在宫里尽量不要再提以前的家人,被有心人听到,做些文章传到圣上耳朵里,到时候公主定是要受罚的。”
其实,不止李梦令要受罚,他们整个朝安宫的人都会被罚。
她是公主,上位的人罚起来会有所顾忌,但是朝安宫的宫人随时都会被连累。
“嗯嗯嗯!”李梦令连忙点头答应。
待三人坐定,在李梦令的祈求下,秋雨又给她来了一瓶桂花酿。
美味佳肴,正是培养感情的好时候。
李梦令诉说着以前她在家里跑马,摸鱼,斗鸡,打架。现在只能困在宫里,实在是无聊,近几日连练功都懈怠了。
秋雨倒是很少说话,秋月似是感同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