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羽道:“我听不懂。他救了我,为什么我变成他的棋子了。还是死棋。”
燕赤鳞道:“吴帝中了穿心毒和红魔蛊,剑神让你进禁地,是想让红魔蛊和穿心毒都转移到你身上。”
林不羽道:“不。他没有。”
燕赤鳞急道:“他只是现在没有。穿心毒和红魔蛊都无解,吴帝必死无疑。他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吴帝死。
渝帝不过是断了吴帝一条腿,就被十三岁的剑神断了双腿双手,还扬言要灭了整个渝国。
你想想,以他对吴帝的忠孝之心,不会牺牲你吗?”
林不羽仍旧不信,反过来一想,即便剑神如他所说,那自己也能接受,随即郑重说道:“就算他要牺牲我,即然是我要先杀吴帝的,还吴帝一命也理所应当。反正我本来就没有两年好活了。无所谓了。
何况他在鬼山救我太多次,我为他哪怕粉身碎骨,也甘之如饴。”
燕赤鳞听她竟对剑神如此痴心,不顾性命,深受打击,苦口婆心劝道:“跟我走吧。我不能眼睁睁看着燕煞南伤害你,又眼睁睁看着剑神伤害你。
哪怕拼了这条命我也会带你离开他,他太恐怖了,你不是他的对手。
只要你愿意跟我走,我会跟他谈判的。”
林不羽想离开的时候离不开,不想离开的时候燕赤鳞又要她离开,她只觉得讽刺,苦笑道:“不。我不离开他。我刚刚答应他了,答应好的事就一定要做到。
而且,我发过誓。发过的誓绝不能违背。
我绝不离开他。”
燕赤鳞强忍心痛道:“你就爱他至此吗?”
林不羽道:“我以前害怕去爱,想要离开他。他用了两年多年的时间,才让我不再害怕,勇敢的去爱他。
我已经感觉到被保护被爱的滋味,我很幸福,我离不开他了。只要他还愿意要我留在他身边,我就痴心不改。
生则为之生,死则为之死。生生世世,无怨无悔。”
燕赤鳞听得无比绝望,自嘲又自责的说道:“你和丹枯都一样,又傻又痴心。我竟然还将你们都送到他们兄弟手中。
怪我,当年没能保护好你。让你在子夜宫受到太多的伤害才会这么渴望被一个人保护,这么渴望被爱。”
林不羽虽然没有恢复记忆,不过眼看他情真意切,果然像个哥哥一样关心自己,不由得有些许动容,说道:“虽然我不记得有你这么一个哥哥,但还是感念你为我谋划,真的,我很感激你将我送到穆玄天身边。”
燕赤鳞苦笑道:“你是子夜宫少宫主,叔父认你作义女,让你叫他做义父,叫我做哥哥。
其实,你是叔父的亲生女儿。叔父也是两前年才知道的。
相信我,剑神不是在保护你,他会害死你的,他要为他母亲玄冰、为他弟弟穆云迁、穆云中报仇雪恨。
他要你和燕煞南反目成仇父女相残,他骗取你的信任,不惜下了一盘恢宏壮观的棋,其恨滔天,其心不诚。你醒醒吧。”
林不羽不想听他说剑神的坏话,面色不快,反驳道:“其实,你都说燕煞南杀了穆玄天的母亲,害了他的弟弟们,那穆玄天要报仇岂不是天经地义,他也没有错。
你说我是燕煞南的女儿,他想使我们父女反目成仇,自相残杀。可听你说,燕煞南也只将我当成杀人工具,将我当成死棋。那穆玄天将我当死棋用来反杀燕煞南也天经地义。也是一报还一报的事。
剑神有什么错?
你觉得我会受伤吗?
我以前是子夜宫杀手,那和燕煞南就只是雇佣关系,你说燕煞南给我喂毒,那就是强制性雇佣关系,是仇敌。
我一直是燕煞南的死棋,用他来对付剑神的,我和燕煞南本来就没有父女之情,更有深仇大恨。
就算现在知道燕煞南是我生父,恐怕他即便知道了我是他的亲生女儿也不会多么在乎我。
就算他在乎我这个私生女,那我又在乎一个有血缘没血肉对我下两颗痛不死剧毒的大魔头做什么。
我不在乎。那穆玄天利用我对付燕煞南,就算不得他利用我。而是我们共同报各自的血海深仇。是同仇敌忾的同盟,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我日后要是和燕煞南反目成仇,父女相残应该也算不到他头上,而是前因后果,形势造就,迟早的事。
我曾经是子夜宫的杀手,那我以前必定杀了不少人,那也是罪孽深重的,一报还一报,有遭一日,死在别人手中也是我自己的因果报应。
如果要我死在别人手中,那我宁愿死在他手中。宁愿当他的死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