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臧之赫认真看着手上的检查单,每一项指标都显示正常。
他视线从检查单滑落到远处弟弟身上,就这样定了片刻。
定到臧鸣岐有所感的睁开眼。
主检医生还在嘱咐些注意事项,臧之赫低声道:“去查查他的基因,重点检查基因是否有缺陷,这件事不要让他知道。”
…
回程路上,臧鸣岐坐在车里将检查单翻来覆去看了两遍,最后曲着手指弹了弹:“哥,可以放心了。”
离开医院后他的精神就好了很多。
但是又没个坐相,好好的车坐着,就想歪在臧之赫身上。
被臧之赫义正言辞纠正:“坐好。”
“其实也没那么容易放心。”臧鸣岐把手里的检查单抛开,苦着一张脸“哥,头晕了。”
死皮赖脸还是靠着了,嘻,不要脸的小孩有糖吃。
车很快到了竹轩阁,侍从领着他们往里走。
作为S市非常有格调的餐馆,竹轩阁,顾名思义,种了许多竹子,穿过回廊,四周的竹子种的影影绰绰的,颇有种古朴风雅之感,但臧鸣岐次次来,总在心里默默吐槽,不知道的以为这里招待的是熊猫呢。
不过高逼格的餐馆往往更受大老板的喜爱,S市许多老总都是这里的金卡客户,这不,还没踏进包厢,臧鸣岐就看见了一个很有趣的人,华照君。
华照君出现在这里并不奇怪,就像他和他哥也常来吃饭一样,但华照君身旁还站着一个人,气宇轩昂,看背影就给人一身正气,臧之赫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倒是臧鸣岐觉得有趣,心里早将这人的身份猜的七七八八,不是那大名鼎鼎的检察官还能是谁呢。
他们之间还隔着好几排的竹子,臧鸣岐视线望过去时,能看到华照君,这位素来吊儿郎当的公子,此刻不知道听了那检察官什么话,被呛得哑口无言,口头上讨不到便宜,干脆利落的动起手来。
华照君一只胳膊狠狠贯过检察官的后颈,将那高高的头颅往下压,唇贴着检察官的耳朵一张一合,想也不是什么好话,谁知道那检察官面不改色,只是淡定的将脖子上的手臂拿下来,在跨进包厢的时候,看向了臧鸣岐这边,黑漆的眼睛,对视了一眼。
臧鸣岐挑眉,哦哟,偷看被发现了。
包厢里,菜陆陆续续的上来,臧之赫给弟弟盛了一碗热汤,“喝汤。”
汤很鲜,臧鸣岐连喝两口,只觉得胃都暖了。
“哥,刚刚那是检察官?”
“嗯。”臧之赫对他人的事并不敢兴趣。
相反,他看着弟弟将碗里的海参拨到一边,皱眉:“挑食?”另一个海参又放进来:“吃了。”
他对养弟弟一事颇为上心。
臧鸣岐报复的给哥哥碗里夹大骨头,“哥,你也吃。”
臧之赫抬眼,询问弟弟参加慈善活动方面的事。
臧鸣岐来了兴趣,挑着给他讲慈善活动遇见的小孩,碰到发生的趣事。
“佘叔?”臧之赫挑出重点。
“嗯。”臧鸣岐点头,“是慈善活动的总负责人。”
“你对他很感兴趣?”
臧鸣岐抬头看哥哥,臧之赫脸色如常,仿佛只是随口一问。
“只是对他创办的慈善活动感兴趣。”臧鸣岐说。
这个话题后来没再继续,臧鸣岐和哥哥扯东扯西,说到他最近看的一本佛教的心经,颇有种悟出什么东西的感觉,问他哥能不能把礼佛和经商相结合。
结果被臧之赫嗤之以鼻:“拜佛把钱拜下来?做梦来的更快。”
臧鸣岐:“……”
他突然想起上次没找到菩提手串,也不是多喜欢,这会儿就是想说出来和哥哥闹一闹。
“你不喜欢这之类的东西。”臧之赫笃定。
“谁说我不喜欢?!”臧鸣岐瞪大眼睛,“哥,我带着治失眠的,你明知道我晚上睡不好,却把它弄不见了。”
都知道那菩提手串做了什么,只是是丢了还是被臧之赫收到哪里去了,这就不为人知了。到底是别人送到臧鸣岐身边的东西,他看了刺眼,不喜欢。
臧鸣岐来了劲,他垂下眼,多么伤心:“哥管我管的这么紧,做个慈善要说,如今我身边一个小玩意都不允许了。”
说的仿佛要在外面偷情似的,臧之赫周边气息有点冷,眸子黑的低沉。
偏偏臧鸣岐就是要较劲,
“都说珠子通灵,这手串和我那样亲近过,丢了岂不是寓意不好。”
他说着真的慌起来:“哥,我就怕……”
“啪——”
这话没说完,臧之赫手掌带着狠劲箍着他的脸颊。
在看他哥,已是风雨欲来之像,臧之赫头疼的厉害,脑子里的声音很吵。
臧鸣岐在这样的桎梏里蓦地笑了。
像个得偿所愿的疯子。
他覆上哥哥的手背,缓慢的亲,捏他脸颊的力度终于放轻。
“找不到也没事,别人送的东西,我时常带到身边不好。”
“就当哥欠我一个手串吧,”他叹息,“哥要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