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麻绳如同一条灵动的蟒蛇,紧紧地缠住了货郎的脚踝,让他无法逃脱。
货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就在这时,秋霜儿看准时机,从山岩上一跃而下。她的动作轻盈而矫健,仿佛一只飞燕。
落地的瞬间,她的双脚狠狠地踏在青石板上,只听"咔嚓"一声,青石板竟然被她踏碎了。
那破碎的青石板四处飞溅,仿佛在为她的勇敢喝彩。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惊呆了。村民们惊恐地看着秋霜儿,不由自主地齐齐后退了几步。
"阿圆!”
里正夫人的呼喊声仿佛一把利剑,刺破了雨幕的沉闷。
她的身体像失去了支撑一般,猛地扑向前方,泪水和雨水交织在一起,顺着她那憔悴的面庞滑落。
原来,阿圆那娇小的身影也在这群人之中。她浑身湿透,仿佛一只受惊的小兔子,瑟瑟发抖地蜷缩着。
她那紧紧攥着秋霜儿衣襟的小手,苍白而无力,仿佛在拼命抓住最后一丝温暖。
那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充满了惊恐和无助,如受惊的小鹿般,直直地望着陆明远。
“铃铛哥哥……”
阿圆的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仿佛每一个字都承载着无尽的恐惧和哀伤。
这声音如同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在陆明远的心上,让他的手猛地一抖,差点把绷带都扯断了。
陆明远此时正靠在一棵枣树上,努力给自己受伤的腿包扎。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额头上的汗水与雨水混合在一起,顺着脸颊滑落。
听到阿圆的呼喊,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被心疼所取代。
“小祖宗,你可别乱叫啊,你霜儿姐姐要是听到了,可要吃醋的。”
陆明远一脸无奈地说道,试图用轻松的语气缓解紧张的气氛。
然而,他的声音中却掩饰不住内心的担忧。
秋霜儿站在一旁,怒目圆睁,死死地盯着眼前的少年。她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仿佛有一团怒火在燃烧。
然而,就在这时,少年却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摸出了一个油纸包。
那油纸包显然已经被雨水浸透,桂花糖黏糊糊地粘在糖纸上,隐约还能看见上面有墨迹晕开的诗句:
“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雨势渐渐变小,二婶周氏像只受惊的兔子一样,蜷缩在自家后院的角门处。
她的身体微微颤抖着,眼睛紧盯着那道翻墙而入的身影,仿佛那是一只凶猛的野兽。
待那人摘下斗笠,周氏才看清他的面容,只见他眼角处有一道狰狞的疤痕,此刻正随着他的表情微微抽搐着。
“秋二夫人,你可真是好算计啊!”
货郎的声音中透着丝丝寒意,如同一股冷风,吹得周氏的脊梁骨发凉。
“居然让我去绑架里正的孙女,然后再嫁祸给长房,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啊!”
周氏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被恐惧所压制。她猛地将手中的钱袋摔在石桌上,怒喝道:
“谁让你失手的!还不赶紧给我滚出去……”
然而,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觉得脖颈处一阵冰凉。周氏的身体猛地一颤,定睛一看,竟是货郎手中的匕首抵在了她的咽喉处。
那锋利的刀刃闪烁着寒光,仿佛随时都能刺破她的肌肤,让她的生命在瞬间消逝。
“陆家那小子认出我是三年前拐卖陈秀才闺女的人贩子,你说这账该怎么算?”
货郎的声音愈发冰冷,周氏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就在这紧张的时刻,突然间,“砰”的一声脆响,一个瓦罐突然碎裂开来。
周氏惊愕地转过头,只见秋霜儿正站在月门处,脚边还滚落着一个青瓷药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