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事雪远比一个嘴巴会强吻别人的登徒子要纯情得多。
可江事雪越是纯白一片,偏偏越是惹人怜爱。
“别闹。你在发烧,吃些药。”
高贵冷艳的温翡,不知从何处学会了照料病患的本事。
她用手臂将江事雪圈在怀里,让江事雪靠在自己身前,抬起手捏开江事雪的唇瓣,将胶囊喂到江事雪的嘴里。
她甚至都没舍得给江事雪扎一针退烧制剂。
江事雪被捏着脸颊动弹不得,被温翡这样拥在怀里,全身都沾染上温翡的气息了。温翡太强势了。江事雪含含糊糊道:“唔......唔唔!”
温翡没松手,直到江事雪把药咽下去,才松开捏着她脸颊的手。
江事雪瓷白脸颊软软乎乎的,触感细腻而美好。
江事雪被温翡的指腹捏得有些脸颊酸痛,她瞪了温翡一眼。恼道:“你干嘛!不要把我当成不懂事的小孩子,我自己会吃。”
温翡用手背探了探江事雪的额头,低沉的声音像大提琴:“你发烧了,需要照顾。”
江事雪别过头去。
她感觉自己的脸颊真的开始烧了。
吃完胶囊,温翡把甜甜的蜂蜜水喂给江事雪,蜂蜜水里还加了些有益身体健康的补剂。
江事雪就着温翡的手,小口小口地吸着吸管里甜滋滋的液体,心里想:
温翡为什么不给自己喝难喝的营养液?这算什么,处死自己之前的临终关怀吗。
还是说温翡这种富得流油的家伙,根本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营养液这种东西?
喂完水,温翡把杯子放到一边:“还要吗?”
江事雪摇摇头。
她心里发紧,有很多话堵在喉咙里不知道该怎样说出口。
温翡为什么不生气,甚至还照顾自己?
暴风雨前的平静就长这样的吗?
江事雪干脆摆烂。
无所谓,毁灭吧。咸鱼遇到任何事都摆烂,也......也是人之常情。
脖子一伸,江事雪摆出一副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的架势。
忽然,江事雪感觉身体一轻,已经被温翡打横抱了起来。
江事雪一惊,条件反射地环住温翡的脖颈,随即又像是被烫到了一样缩回手,惊呼道:“你做什么?”
温翡解释道:“下楼吃早餐。”
她臂弯里躺着江事雪,却还面不改色心不跳,气息平稳得像是怀里什么都没抱一样。
甚至举重若轻地掂了掂,怀抱着江事雪解释道:“你很瘦,这样抱不容易硌到骨头。”
江事雪躺得不安生,她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刚刚被捏着脸颊喂药,还能说是把江事雪当做小孩子对待。可现在这种一言不合就打横抱起来捉走的行为,简直是把江事雪当成小猫、当成小狗。
太不尊重人了!
江事雪甚至羞恼地锤了温翡一拳:“放我下来!我自己会走,不要这样对待我。”
可是,生病的身体软绵绵使不上力气,江事雪去锤温翡的拳头像是挠痒痒。绵软的拳头锤到温翡手臂上,像锤到一块铁板。
“啊呀,我要生气了!”江事雪羞愤到不顾形象地嗷嗷大喊:“放我下来,不然、不然小心我强吻你第二次啊喂!”
温翡似笑非笑,步伐很稳,没有停顿:“乖一点,不要撒娇。”
江事雪只能在温翡热烘烘的怀抱里气得发抖。她揪着自己睡衣的手指尖捏得发白。
深呼吸了几下,江事雪看着自己指尖下的睡衣布料,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睡衣的质感很陌生。
以灰色和黑色为主,看起来又酷又飒,是温翡会穿的风格。
摸起来很软,上衣偏大,江事雪穿着不合身,下摆盖住了大腿,有种“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的微妙感觉。
显然,这不是江事雪自己的蓝色小鲨鱼睡衣。
江事雪又紧张道:“喂,我昨天穿的白裙子呢?”
“衣服湿了,已经送去清洗了。”下楼梯时,温翡琴声般磁性的声音伴随着脚步声从上方传来。
江事雪闻言又羞恼道:“那这件睡衣是怎么回事?”
“我的。”温翡轻声道,“不知你喜欢什么款式的,先穿这件将就一下。”
什么啊,答非所问!
江事雪羞恼地快要气晕过去,赶忙又深呼吸了几下,平复了一下心情道:
“我是说、我不记得我什么时候穿上的。”
温翡道:“你昨天意识不清晰,我帮你穿上的。”
江事雪:“......”
江事雪大脑宕机,她不愿再想昨天那荒唐事,把自己的脸埋进温翡的怀里,假装自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