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徽春堂温和怡。”
“……弟子……禾燃?”禾燃在众目睽睽之下慌的不行,搞不太清状况,只能有样学样看能不能混过去。
没想到还真是场审判,被押着跪到地上之后就听上面坐着的一圈人和温和怡一问一答的说着禾燃的身体状况,一会灵魂有没有缺漏,一会有没有魔气的,搞得禾燃一头雾水。
他们说的确实是她的名字,但是这些话怎么她一点听不明白。
在确认过她还是她,身体倍儿棒之后,温和怡就下去了,接着又有几波不认识的人轮番上阵,说着一些与她有关,她又不知道的事。
大概情况就是,有人看见她和大师姐卫浮霜前后脚往禁地走,然后卫浮霜凭空消失了,她又昏迷在禁地中心,加上她一直给一个男的献殷勤,那个男的又和卫浮霜最亲密,所以猜测她一定因爱生恨,设局让卫浮霜遇险巴拉巴拉……
好好好,好一个因爱生恨。刚毕业当了几年社畜就嘎了的禾燃哪被说过这个啊。
“禾燃,你有什么想说的。”
听过了这些证言,其实在场的人心里大多都已有了定论。
“我……我……不记得了……”
禾燃,禾燃也想据理力争,但是她一方面容易尴尬比较社恐,另一方面她确实啥也不知道,那些证词里一点对有利于她的部分都没有。
“你不记得了?你可知谋害掌门亲传弟子要受什么惩罚?你可知全派上下搜寻卫浮霜五日没有寻到丝毫下落?你一句不记得就想了事吗?”一位留着胡子的中年男人在上位拍案而起。洪亮的声音带来了沉重的威压。
身边的人看起来都未受影响,看来是冲着她一个人来的。
“陆炎长老,在卫师姐的房间里搜到了一封信。”
“呈上来。”
那位长老接过信后匆匆扫过便更加愤怒。瞬间将信揉作一团扔向禾燃,随着纸团的靠近,禾燃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音爆。
惊恐。
就在纸团要砸到禾燃脑门上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了那个致命纸团。
禾燃泪目。
是黑大哥,不,是沙棱。
沙棱将纸团递给禾燃,又面向长老们。
“各位长老,依照门派戒律,在没有定罪之前任何人不得使用私刑,或恶意报复。”
黑胡子老头气的发抖,指了指脊背笔直的沙棱,又指着在坐的另一位长老。
“你看看你们戒律堂的弟子!”
被指到的长老一身黑衣,腰上缠绕皮鞭,面无表情的沉默了一会,像是才搞清楚被指到的人需要发言的游戏规则一样,冷漠开口。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
黑胡子闭眼,不愿再和同事交流。
“你说,别怪我没有给你解释的机会。”
禾燃摊开纸团,字大概认得,确实是她,或者说这个身体把大师姐约去禁地的。
这白纸黑字的,怎么辩,编都编不出来。
“说吧,你将卫浮霜约出来不是意图谋害还能是什么?”
“您怎么能假定我的……我的心路历程。”
“一派胡言!行了,外门弟子禾燃,意图谋害同门,阴狠毒辣,现将你封住修为,赶下山去,从此与玄天门再无瓜葛。”
“长老且慢。”
一道悦耳的男声自身后传进殿中,禾燃不知道是这个声音本就悦耳,还是因为在危机情况下打断了陆炎长老的惩罚才这么悦耳。
一个年轻俊朗,气质出尘的男子走入殿中。
他刚迈入殿门,四周就响起围观弟子窸窸窣窣的讨论,禾燃在这些耳语中捕捉到一个词——“大师兄”
“弟子有不同的看法。”
陆炎长老皱眉看他,但并未出声阻拦。
男子接着说道。
“弟子自小与师妹一同长起,师妹的能耐我最为了解,在她失踪前我们还曾有过比试,与弟子不相上下,而这位同门此前一直在外门修行,近日才进入内门还未正式择峰,如何能在伤了师妹之后还能如现在一般毫发无伤呢?”
好!说的好!
禾燃都要忍不住给他鼓掌了,一针见血啊。
“大师兄说的在理。”另一个声音从人群中发出,一个样貌昳丽的少年走至殿前,站在禾燃身侧。
禾燃内心激动,还是好人多啊。
“只是这样就不得不让人担心,这位外门弟子怕是要暗中勾结魔族才能设计了师姐又全身而退。”
“你小子……”禾燃忍不住嘀咕出声,幸而未引起别人注意,只是那个少年侧目斜了她一眼。
拳头硬了。
“弟子之前已经诊断过了,这位同门身上并无任何魔气。”温和怡出声。
“许是更隐蔽的那种呢?关乎魔族之事,特别又是在内门发生,弟子认为还是得谨慎些。”他停顿了一会,“弟子有个主意,不如废去她的灵台,然后将她再次放入禁地。”
“师弟!那不是叫她去送死吗?万一她是冤枉的呢?”大师兄皱眉喝止,满脸皆是不赞同。
“若她生命受到威胁,在那无人之境必然会有她的同伙将她救走,我们再跟上去或许就能找到师姐的下落。”
“若是无人前来营救呢?”
“如果我们再去时见到的是尸体,那便证明了这位弟子的清白。”
好耳熟的鬼话,禾燃真想刀人了,搞了半天这个狗东西搁着猎巫呢。
“鬼……”话连篇……禾燃的话还没说完,殿上最中心的位置浮现出一个人影,各位长老们纷纷起身。
“掌门。”
好好好,被指控谋害掌门首徒,现在掌门来了。